巴丹增一噎,眼前这位老者就是这里的首领或者长老,机会就在眼前,不能犯浑触怒了他。他声音马上恢复正常,说道:“第巴,能先给我松绑吗?正样和您说话很累,对您也不够尊敬。”
这个小部落的酋长用嘴巴一呶,身边立着的一位成年汉子不太情愿地将捆着他的绳子解了下来。巴丹增顿时松了口气,说道:“把袍子也还我吧,再不穿衣服,我可是要生病的,生病一定会给你们这个寨子带来不祥的事物。”
老者再一呶,后面的人将巴丹增的袍子拿来,递到他手上。巴丹增将衣服套好,向老者双手合十,鞠了一个躬说道:“尊敬的第巴,您将山寨建在这种地方,固然别的部族不会寻到此处,但是高寒处不宜放牧,你们生活也万般艰难。是不是受到别的部族压迫才隐居这里?”
“你从何而来,到这里来干什么?”老者并未理会他的话,坚持刚才两个问题。
巴丹增正色说道:“我是大法王座下护法侍卫,正护送大法王穿过上面雪山的一处峡谷,我们队长与食人熊、老虎搏斗时,不幸坠入河中,从上游冲下。我奉命寻找队长,无论死活都要带他回去,这是大法王的谕旨。”
“大法王?你说的是苯教大法王聂叙宗赤?”老者浑黄的眼睛一亮。
巴丹增说道:“是的。”
“他怎么会来到这种贫瘠之地?对了,这里离神灵最近。虽
然我们生活困苦了一些,但这里离神灵近,方便和他们沟通交流。大法王现在何处?”
“他已经出了峡谷,大概在那个方向!”巴丹增岂敢将聂叙宗赤的具体位置报出去,便随手指了个方向。
老者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历经了岁月的沧桑,脸上皱纹如同千沟万壑一般。他自言自语道:“你刚才算是说对了,我们的确是躲避灾祸才搬至这里。自古以来都是弱肉强食,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我们部落原来有近千人,但仍然不是周围部落的对手,为了世代赖以生活的牧场,也是为了捍卫自己的家园,我们放手一搏。结果部落里所有十六岁以上的男丁全部战死。。。。。。多少女人哭干了眼泪,变成瞎子。。。。。。”
“呃。。。。。。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巴丹增小心翼翼地问道。
“呵呵,你是不是觉得我怎么还活着?”老者饱含深意地一笑。
巴丹增顿时脸红了起来,打了个哈哈说道:“部落为了牧场、为了水源大打出手,在这里实属正常,象雄王、法王们不会来管这档子事的。”
老者长叹一声,说道:“山下就是我们世代的仇人,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霸占了我们的草场,而毫无办法。我们这里位置高,人从河里漂过,我们是看不到的。他们部落就在河边,你去那里看看吧,也许你的队长就在他们那里。不过
我提醒你一点,他们不是善类,你要多加小心。”
巴丹增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部落的人不会为难他了。他双手合十,向老者拜道:“与人为善,终会有好报的。与人为恶,终会受到神灵的惩罚。如果顺利找回队长,我会将此事告诉大法王,让他还你们部落一个公道。”
老者平淡地笑了笑:“嘿嘿,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习惯了。这里蛮好,离山上的神仙近,没事了就向雪山磕磕头,和神仙说说话。。。。。。”
巴丹增虚惊一场从这个寨子走了出来,还一步三回头向呆呆看着他,舍不得他的那群面黄肌瘦的人挥手告别。。。。。。
没人注意到天上盘旋着一只鹰,它边飞边发出清越的鸣叫声。也没人发现山脊线上一群野马冒出头来,张望了一下,又缩了回去,亦或是司空见惯、见惯不怪了。过了一会儿,野马群全都站在了山脊线上,并且越过山脊线向下奔来,后面居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