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皱了皱眉头,难道自己的檄文秦州刺史不认同?他还站在司马伦那边?
他轻轻一夹黑雪的肚子,黑雪心领神会泼剌剌向前冲去。
只见洪池岭官道两侧的山麓上,守卫官兵已经展开了战斗架势,张开弓纷纷瞄向牛忠。而牛忠正骑着金桔儿,游走在他们的射程之外叫骂:“直娘贼,谢安老儿这档口还在关隘上派驻军队守着不让俺们过去。兄弟们,俺们镇远军不想和你们交手,打仗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是会死人的!俺们手上可不想沾了你们的血!”
李赫示意罗拓取来扩音器,大声喊道:“秦州的将士们,皇上被赵王挟持,被逼退位。我们镇远军是勤王之师,你们不要阻拦!胆敢阻拦,本王便视你们是赵王的走狗,休怪本王动粗了。”
守将听得真切,眼看镇远军如同一条巨龙一般,蜿蜒的队伍一眼看不到头,加上他们素来仰慕李赫这位屡次破敌的常胜将军。便咬牙下令道:“开关放行!”
“将军。”身边的亲卫欲阻止他,以免日后被刺史谢安秋后算账。
守将喝道:“不开关,你我便得戴上赵王走狗的破帽子,况且凭咱们能阻止镇远军入关吗?人贵有自知之明!”
“诺。”
。。。。。。
随着关门打开,李赫率领大军迤逦而过。看着装备精良、精神抖擞、军容整肃的镇远军,秦州兵暗自咂舌,仅凭区区二千人就想阻挡如同洪水猛兽一般的镇远军,的确有些不自量力。
。。。。。。
必须一路解决后顾之忧,李赫决定先率军威逼利诱秦州刺史谢安归降,要不然被他在屁股上反咬一口,不仅对后续粮草辎重极具威胁,还多少会影响镇远军士气。
他率军径直向上邽县进发。
秦州刺史谢安大急,西域王李赫的镇远军来势凶猛、行军速度又快,护羌将军姚兴和河间王顒都还没有消息,此时自己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主簿潘俊进言道:“主公,孙秀苛酷,积失民心。夫民所怨者,天所去也;民所思者,天所与也。举大事,必当下顺民心,上合天意,工乃可成。今四路藩王出兵勤王,此举上合天意、下顺民心,吾等若执意阻拦勤王之师,恐遭众怒与天谴。不如。。。。。。”
谢安闻言色变,勃然大怒:“汝竟敢悖逆今上?”
潘俊不慌不忙说道:“审时度势、顺势而为乃是生存之道!主公您难道不知道螳臂挡车的下场吗?”
谢安内心苦苦挣扎,他身为朝廷任命的秦州刺史,与李赫都属于封疆大吏,若归顺了李赫,从此便在朝廷除名。。。。。。自己的前途便要系在李赫身上。。。。。。思来想去,最终还是长叹一声说道:“罢了,也许今后天下纷争、狼烟四起,朝廷都会成为自身难保的泥菩萨,在如狼似虎的镇远军面前,本官实在是无能为力。为了秦州军民不陷入战火,本官就舍去这张老脸,归顺西域王!”
潘俊笑道:“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府君不失为天下俊雄。”
谢安叹道:“西域王李赫才是当世豪杰,吾辈老矣,随波逐流罢了。”
“福祸相依,有得必失,有失必得。西域王从一介山野村夫累功至异姓王,必是一个知人善任、雄才大略、不拘小节之人,恭喜府君觅得一位明主!”
。。。。。。
李赫没想到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秦州,面对俯首称臣的谢安,他安抚道:“谢大人,眼下天下藩王纷纷竖起反旗,皆是由于不耻赵王逼退皇上篡夺皇位,孙秀小人攥权迫害百官,扰乱朝纲。本王得先帝赏识,元德皇帝宠信,不去勤王便是本王的过错,因此此番率兵勤王并非想趁机夺取其他州郡。若元德皇帝复位,本王必引兵退回河西,到时候您还是当你的秦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