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你不是都知道?”匡放想了想,还是没说,“最丢脸的事情也就是拿着压岁钱去找我妈了吧。”
格子言轻笑了声,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们这边不怎么岁月静好,路子阳那边却在跟刘橙悠闲地逛着超市。
刘橙一直在向路子阳打听格子言的事情。
“那他身体这么不好,也不去找医生看看吗?身体不好是可以调理的。”刘橙说道。
路子阳抬头扫视着货架,在牛奶饼干和夹心饼干之间犹豫不决,“看过,是底子差,只能好好养,因为说要治病,其实也没什么病可治。”
“啊,好可怜啊。”刘橙的表情看起来心痛不已。
“你是在给公主买吃的吗?”刘橙记得路子阳并不喜欢吃零食。
“他不是没吃饭,我顺便买点。”路子阳眼神闪了闪,“放哥带的那点哪够。”
刘橙看四下无人,抬手挽住路子阳的手臂,“你对公主真好,我好喜欢你。”
路子阳和刘橙一块儿买了饼干和热牛奶,拎着去教室,教室里没见着格子言也没见着匡放,问了班里的同学,才得知都去了医务室。
医务室这边,平时人都很少。它独立于其他楼栋,是一栋尖顶的精致小洋房,背后种着几棵粗壮的泡桐树。
这个季节,泡桐树刚开过花,小喇叭似的浅紫色花朵,落了一地,每天扫,每天掉。
刘橙拉着路子阳的衣角,正好站在一棵泡桐树下,站在医务室的输液室背后——窗户没掩紧,格子言跟匡放靠在一起的脑袋正好使人看见。
格子言和匡放的脑袋很好辨认,大小是差不多的,但格子言的脑袋要圆一点,看起来像是每天会花四五个小时做养护的发质,乌黑油润。匡放的发质就跟他这人一样,硬茬,匡放的头发留不长,长大了后好歹还软了些,小时候一长,就跟板栗壳似的朝天冲,所以匡放一直都留着寸头,发型使他看起来更不好招惹。
路子阳和刘橙不约而同站在原地看。
刘橙抽了抽嘴角,“他俩关系好像比跟你要好。”
路子阳手心湿热,嘴角上扬的弧度让他自己都觉得勉强,“这不挺正常,他俩一直特要好,恶心死人了。”
两个人的表情分明都或多或少有些怪异,年纪小,心里藏不住多少事儿,其实心里可能根本就不明白,但身体会做出下意识的反应。
但凡刘橙在这时候看路子阳一眼,或者路子阳看刘橙一眼,彼此都会瞬间发觉对方的不对劲。
但他们谁也不看对方,都看着窗户里边的那两颗依偎在一起的脑袋。
挂完了水,匡放拽着格子言去了食堂,那盒蛋花全凉了,没法吃,匡放趴在窗口缠着阿姨让给格子言下碗面条。
食堂阿姨和师傅就那么几位,干了许多年,记学生的脸是一把好手,更何况,匡放跟格子言都是学校的“名人”。
阿姨本来是在准备下午的饭菜,被匡放
缠得脑仁疼,“下!我下!要多少?”
“格子言一个人吃,他胃口又不大,您看着给下一小碗,再铺个蛋,别放葱花。”匡放伏在台面,“几块钱?”
“5块。”阿姨没好气地按了五块钱。
面条煮起来不费时间,不到十分钟,阿姨就让去端。
“谢了啊,您今天可真漂亮。”匡放取了双一次性筷子,顺带夸了句阿姨。
阿姨虽然垮着嘴角,但脸上的笑却是藏都藏不住,“走走走,吃了赶紧去上课。”
格子言静静地看着食堂窗外,直到匡放在他眼前搓了个响指,匡放跨坐到对面凳子上,把面条推到他面前,“我就说她们几个的心是偏的,平时给我们打菜那手抖的,跟食堂是她家开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