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雅站在二楼望着两人离去。
喻君来报:“上官离来了。”
虽然端雅未回头,但上官离仍行了昭景的礼。
“家里出了事吗?只你来。”端雅此时的声线已不再是刚才与莫北渊对话时那样的声线。
在上官离面前,不必如此,他这样的谋士希望到主子的坚定、睿智与果敢。
“长公主殿下英明,寂夏太子薨于长胜宫,三皇子回京奔丧。”上官离走到了端雅身后。
“你做的?”端雅望进他的眼中。
“既认了主,便要为主谋事了。”上官离笑道。
上官离也是用的毒,只不过这毒是在三皇子出征后才发作,为三皇子洗清了嫌疑。
二皇子素来无用,所以现在三皇子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三皇子虽不舍您,但无奈这是大事,便只能先行回寂夏。”
“男人的嘴啊,骗人的鬼!说到底,还是皇位重要呢!”端雅叹息一声。
“长公主误会了,三皇子派我留守昹胜,以助长公主成大事。”上官离说话慢条斯理,但基本上只要开口,就是端雅想听、想知道的。
他伸手拿出了调军虎符。
“那就有劳上官公子了。”端雅忽然一阵腹痛,脸色马上不好了,额头上的汗也滴
了下来。
“长公主这是中了毒?”上官离脸色也一脸,但声线没有变化,就像是问吃午饭了没有。
“上官公子还懂医术?”
“虽说医毒不分家,但医术我识不多,毒倒真识些。”
他上前一步,道了句“得罪”,就恭敬地扶了端雅到榻上坐下,弯着腰上前查看。
毒不比医,靠的是望闻问,切没有什么用。
他又道一句“得罪”,上前检查端雅的眼底、耳后、指甲、血脉,又问了疼在哪处,怎么疼法,何时会疼。
端雅一一告诉了他。
“如此阴狠。”上官离说这话时,脸是平静的,情绪是真稳定。
“我会死吗?”
上官离摇摇头:“对方想让您受上七日苦。”
端雅点头:“是给了我七日解药,今日第三日了。”
“何药?请长公主给我瞧上一瞧,这毒七日后自动从体内排出,并无药可解。”上官离疑惑道。
“什么?!”端雅忿然作色。
她拿出药递给了上官离。
上官离拿着药放到鼻子下闻了闻,首先闻到的是土的味道,帕子再擦也不能完全擦干净。
接着他用手捻开来,细细研看。
看好后,上官离并没有说话,而是把那瓶药收进了自己的袖
子里。
只道:“我马上就去制一剂药,解不了毒,但可令您发作时舒服些。”
端雅的怒色已经摆在了脸上,这在她脸上真的极少极少见到。
风傲晴,是唯一个令她受伤,令她难堪,令她发怒的人。
没想到,风傲晴居然把她耍了!
居然让她从泥里一颗颗抠出解药,再一颗一颗地擦干净。
更重要的是她居然已经吃了三颗!三颗带着泥土的面粉丸子。
风傲晴从来没有想过要给她解药,就是要让她知道自己有多厉害,要让她受七日的苦。
这个女人,抢走了莫北渊,抢走了韩朗,还竟敢伤她!辱她!
一定要她死!
“风傲晴,”端雅咬紧了牙,“你得罪错人了。莫北渊在我手,韩朗在我手,你也会在我手。”
这后半句,她没有说出声,只在心中。
上官离听到了“风傲晴”三个字,已经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