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作为日本的心脏,东京一如既往的按照自己的节奏「活着」。
——这是松本清张左眼看见的内容。
平平无奇的下午,他刚将写好的稿件交给了禅院研一,并获得了来之不易的假期。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正如康德所说,我们所认知的世界,是能被我们认识的世界,不是世界本身。
所以当右眼呈现出与「认知中的世界」截然相反的面貌时,即使是见多识广的松本清张,也不由得放任身体发出颤抖。
司机先生好像在说着什么,见客人依旧处于游离的恍惚状态,又问了一遍。
“您还好吗?”
清张第一次看向前排,从后视镜能瞥见司机的半张脸,
“没事,感谢您的关心。”说完,他别开眼。
没说完的半句话被他咽进肚子。
***
到了家,刚推开门,电视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女主播正在严肃播报最近东京出现的恶性虐杀案。
室内传来扬高的人声。
“松本老师,您回来了——”
黑发蓝眼的少年迈着碎步跑来了玄关,神情略带紧张。
“外面太危险了,您没遇到什么怪事吧?”
清张看着少年青涩的脸庞,终于舒了口气。
“已经没有能算得上怪事的东西了,藤丸。”
少年帮忙接过了清张手里的文件,和他一起往客厅走。
“您的编辑先生也是「那副模样」吗?”
“是哦。”
“……那真是太糟糕了。”
“还好,我意外地没有多大抵触情绪——不过你已经没事了吗?”
“是,谢谢您的关心,托您的福,我已经缓过来了。”
“那就好。”
清张不做饭,冰箱没有准备食材,现在也不是能吃下食材的情况。
简单将速冻食品套餐甩进微波炉,松本清张和少年并肩坐在沙发,看起电视。
女主播转接到了东京地方检察厅,检事总长正在召开紧急发布会——
「案发现场遗留的DNA和嫌疑人一致,受害
者骨头豁口和嫌疑人藏匿的作案工具吻合,定罪证据完备。」
「案子被移交给东京地方检察厅起诉,但是犯人的律师提出无罪抗辩,称嫌犯患有精神疾病。」
「一审时,犯人在庭审疯狂挣扎,扰乱了程序。法官当即宣布休庭,在犯人不在场时重新开庭。但宣布判决时,犯人突然冲上前,将法官的耳朵咬了下来。」
「现在的情况是,他面临包括谋杀罪在内的十一项指控。但是……」
松本清张轻声接了下去:“但是这更能证明犯人律师「精神疾病」说法的真实性,他们要败诉了。”
他后仰靠在沙发,斜过头看向少年侧脸——正忧心忡忡地皱着眉。
“你似乎有些难受,藤丸。”
“对。”
少年只回了一个音节,敛下眼,听见微波炉的滴滴声后逃似的去了厨房。
松本清张继续看着电视,思绪逐渐回到半个月前。
***
半个月前,濑尾澈也回到了自己世界——至少那时的他是这么认为的。
本该位于自己房间中的澈也,却在看清周遭环境后进退维谷。
若不是房间的大致格局与记忆中保持一致,他甚至会觉得自己身在地狱。
原本白色的墙壁沾满了红白血污,家具电器上蠕动着不知名碎块,整个空间都变成了一颗大型心脏,钟摆晃动中夹杂着心脏跳动的沉闷声响。
澈也当即怀疑是意识融合又跨越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