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茗回来的时候,正看见黎木樨和陆鹤羽两个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桌边,两人都没有说话。
他将药碗端到黎木樨面前。
此时黎木樨已经冷静下来,若忽略那双还泛红的眼睛,此时的黎木樨与平日里那个让人依赖信赖的人没有两样。
徐淮茗心中暗暗叹息,这个小丫头,终究是长大了。
黎木樨接过药碗,也没去试温度,她知道每次徐淮茗给她的药温度都会刚刚好。
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还未待苦涩弥漫口腔,眼前已经被徐淮茗递上了蜜饯。
毕竟是相处了五年的师徒,彼此太熟悉了。
陆鹤羽在一旁看着这场景,只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
他起身道:“我去看看饭菜备好了没有。”
说完,也不等那对师徒有所反应,便起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房门再次被敲响,这一次,进来的是沈洛茴。
她手里还拿着饭菜,站在门口温温柔柔的一笑,“小师叔,我来看看木樨。”
徐淮茗点头应了一声,接过沈洛茴端来的饭菜。
沈洛茴彬彬有礼的对徐淮茗道:“小师叔,木樨后肩上还有伤,我得给她换药。”
徐淮茗自然明白沈洛茴的意思,点头道:“有劳了,我先出去了。”
沈洛茴道:“小师叔客气了,木樨是我的朋友。啊对了,楼下饭菜都上好了,就等着小师叔过去开饭了,我一会儿在这陪木樨一起吃就好。”
徐淮茗看了看沈洛茴,又看了看托盘里的两副碗筷,心下了然,这是沈洛茴有话要跟黎木樨说。
当下点了点头道:“好,那你先忙。”
说完,又转头看向黎木樨道:“好好吃饭。”
这句叮嘱,也是一种下意识的习惯。
黎木樨幼时有些挑食,当时黎世谦和陶知微夫妇都拿她没办法,后来徐淮茗来了之后,明明看着是个谪仙人一般的人物,却偏偏变着法的给黎木樨做吃食,完全一副对“君子远庖厨”嗤之以鼻的模样。
那时每每徐淮茗给黎木樨做好了饭,都要叮嘱一句“好好吃饭”。
黎木樨心里一酸,却面上没什么异样,平静的点了点头,“好。”
师从徐淮茗那五年,徐淮茗说什么,她都是答“好”。
等徐淮茗离开,沈洛茴关了房门才走到黎木樨身边。
“先吃饭还是先上药?”
黎木樨道:“先上药吧。”
沈洛茴顿了顿,而后一边帮黎木樨上药,一边状似不经意的随口道:“吃不下?”
黎木樨默了默,而后道:“洛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沈洛茴一边动作轻柔的给黎木樨后肩上药,一边玩笑道:“木樨不是最善于揣度人心了,我想说什么,你还能猜不到啊?”
黎木樨叹了口气道:“说实话,这一次,我还真没猜到。”
沈洛茴抿了抿唇,想了想才道:“那,我算不算你的朋友?”
黎木樨有些疑惑的回头看向沈洛茴,却见沈洛茴神色认真,半点不像开玩笑。
她一时有些意外,疑惑道:“自然是,怎么会这么问?”
沈洛茴一边给黎木樨包扎一边道:“那是不是有些话,我也可以问你。”
像个木偶一般任由沈洛茴摆弄,黎木樨坦然道:“这是自然,有什么话,你直说就好,我们也是患难与共,同生共死过,你何必如此呢?”
给黎木樨包扎好后肩的伤口,沈洛茴坐到黎木樨对边开始给她处理小腿上的伤口。
她动作有些慢,显然还是有些犹豫。
黎木樨皱了皱眉,有些担忧道:“是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