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木樨看着孟月白,也不知道这位睿亲王大半夜找先生有什么事,如今看起来,他又好像并不着急找先生了,再思及楚遥兮对先生那明显不同寻常的态度,她十分怀疑孟月白怕是被楚遥兮临时通知先生来了而赶回来的。
而且既然孟月白来后院之前已经见过楚遥兮,那楚遥兮必然已经将自己这些人的身份全部告知孟月白,而自己这“徐淮茗的高徒”怕是也被着意提过了。
心思电转,黎木樨心中细细回忆有关这位睿亲王的信息。
当今皇帝的第二子,贵妃所生,只比太子小两个月。
当年皇后与贵妃同时进宫成宠,那时皇帝孟秉煜尚未立后,皇后与贵妃两个也不过是两个普通妃位。
后来两人怀了龙胎,孟秉煜便下令先生龙子者立后,龙子立为皇储,后生者为贵妃,若生的是龙子便封亲王,若生龙女便封公主。
而当今皇后先生了太子,两月后,当今贵妃生了睿亲王孟月白。
可以说孟月白本是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只是晚生了两个月,便与储君之位失之交臂。
不过这么多年,倒是也并未听说孟月白与太子有什么嫌隙,也没听说有什么夺嫡之事,似乎孟月白一直在自己的封地,倒是与太子相安无事。
其余的,倒也从未听说过什么关于孟月白的传闻。
一时间,黎木樨也不好判断孟月白究竟是真的只是感恩徐淮茗曾经帮的“小忙”,还是另有所图。
不过以楚遥兮的态度来看,黎木樨总觉得是后者。
本着静观其变的态度,黎木樨彬彬有礼却有些若有若无的疏离道:“王爷过谦了,还没谢过王爷借宿之事,是末将失礼。不过此时确实有些晚了,先生怕已经睡下,不若王爷稍候,末将去让人把先生叫醒,来见王爷。”
孟月白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听遥兮说你们一路风尘仆仆,又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想来徐先生也十分累了,不要去打扰他了,我们明日叙旧便可。”
黎木樨笑道:“如此,那末将便替先生谢过王爷体贴。”
听出黎木樨不欲多言的意思,孟月白也不啰嗦,轻笑着对黎木樨道:“将军客气,也确实晚了,将军也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明日,我叫人备好宴席,为徐先生和将军以及诸位远方来客,接风洗尘。”
说完,孟月白也未多留,踏月离去。
黎木樨一双猫儿眼微微眯起,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