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离开的理由,我逼先生?这是从哪谈起的呢?”
“你想知道我的事,我可以跟你说,你不要这样的表情,你我……师徒之间,不止于此。”
徐淮茗眼眶也有些红,他心里压了太多事,若能用自己的往事换黎木樨不再追究其他,到也值了。
黎木樨微微摇头,“我不想逼先生,先生若是想走,请自便吧。”
见黎木樨又要走,徐淮茗心中一急,一把将人拉回来。
“你听我解释!”
黎木樨红着眼睛直视着徐淮茗的眼睛,她一语不发,意思十分明确。
你想解释,我便听你解释。
对上黎木樨的那双眼睛,徐淮茗却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一时失神,手便被黎木樨挣脱开了。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小姐,徐先生,热水来了。”
黎木樨没有开口。
徐淮茗缓了缓神道:“进来吧。”
小荷进来将热水放在桌上,见徐淮茗眼睛有些红,不由得问道:“徐先生,你哭过了?”
徐淮茗侧过身摆了摆手,“没有,刚迷了眼睛,多谢小荷姑娘,你先忙去吧。”
小荷点了点头,看向一直背对着门口的自家小姐问道:“小姐,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小荷去做吗?”
黎木樨背对着小荷摆了摆手,“无事,你去休息吧。”
“是。”
小荷领了命,也不多问,便出去了,顺便关上了房门。
经过这番打岔,徐淮茗也平静了下来,刚刚他当真有一种被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徒弟逼到绝境的错觉。
而今冷静下来,徐淮茗又坐会桌边,给黎木樨和自己重新泡好了茶,将茶杯递给黎木樨,他温声开口。
“小丫头,喝茶。”
黎木樨只勾唇,笑意有些冷淡。
徐淮茗叹了口气,而后道:“还记得你第一次遇见我的时候吗?”
知道徐淮茗这是要进入正题,黎木樨缓缓抿了口茶,没有言语,静待徐淮茗的下文。
徐淮茗自然也不是非要黎木樨回答,更何况,自家这徒儿肯喝自己泡的茶,那就是愿意继续谈的意思。
徐淮茗缓了缓心神,而后将自己当年如何被安禛逼迫,又如何间接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如何自暴自弃终日醉生梦死,又是如何遇见了黎木樨,如何阴差阳错成为了她的师父。
故事有些长,徐淮茗讲完时候,日已西斜。
将手帕递过去,黎木樨心中十分心疼自家先生的遭遇,她声音有些鼻音,“所以,先生所谓的生性疏懒不愿入仕,其实是与楚国安家有仇。”
徐淮茗结果手帕擦了擦眼泪,无声的点了点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这段往事,他曾经与陆鹤羽讲过,如今,是第二次与人诉说。
他本以为这么多年自己早已心坚如铁,却不料每每触及内心最隐秘的酸楚,却依然痛的他仿若溺水,几近窒息。
“那先生明明仗义疏财,潇洒不羁,好交朋友却不愿在同一个地方多做停留,一向来去如风,让人留不住,也是因为,怕自己连累别人,所以从来不肯多在同一个地方停留,也因为这个,先生虽然好交朋友,但都不肯有过多纠葛,也不肯成家,是吗?”
这一次,徐淮茗没有点头,因为,黎木樨只说对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