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翌琛与徐淮茗两人到了府衙,县令本想让他二人休息片刻,用些餐食,但许翌琛直接道:“不必,那对婆媳现在何处?”
县令无法,只能让人叫上仵作,带着许翌琛和徐淮茗去了停尸间。
刚打开门,一股焦臭味扑面而来,许翌琛微微蹙眉,却并没有迟疑。
进了门,一眼就看见两具烧的焦黑的尸体。
县令赶紧道:“丞相,这便是那对婆媳的尸体。”
说完,又对仵作道:“李仵作,快给丞相说说你验尸的结果。”
李仵作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官儿,整个人有些胆战心惊,谨小慎微的一边讲解一边去翻动尸体。
“丞相,大人,这两具尸体没有外伤,且肺中有许多烟尘,可以判断是生前吸入浓烟,被烟熏窒息而死,而后又被大火烧成这样的。”
李仵作一边说,还一边对讲解部分做出展示。
说完,确实小心翼翼的看向许翌琛。
许翌琛自然也看到了仵作的讲解和动作,讲解与实际情况相符,说明仵作判断的死因没有问题。
点了点头,许翌琛没再多说。
就在县令和李仵作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许翌琛突然问道:“正常人若是被浓烟熏到窒息而亡,应当会十分痛苦,从而拼命挣扎吧?为何这两具尸体僵直笔挺,好像是吸入浓烟窒息时并没有任何痛苦?”
此言一出,刚刚一直默不作声的徐淮茗也突然看向李仵作。
在许翌琛和徐淮茗的注视下,李仵作不敢作假,点头道:“正常情况的确如此。”
许翌琛道:“那这对婆媳就是不正常的情况了?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能看出来吗?”
李仵作摇了摇头,“丞相,这对婆媳情况确实不太正常,但小人着重检查了他们的颈后和脑后,都没有明显外伤,所以可以排除被人打晕这种事,除非……”
许翌琛皱眉,“除非什么?”
李仵作道:“除非她们是被人用药迷晕的,若是如此,尸体烧成这样也不可能再找到证据,可谓死无对证。”
此言一出,徐淮茗便是一声嗤笑,“死无对证?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县令和李仵作都被徐淮茗这一瞬间迸发的杀气吓得有些腿软,无助的看向许翌琛。
许翌琛淡笑一下以做安抚。
而后,他便对徐淮茗道:“徐先生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徐淮茗再次看向了两具烧焦的尸体,眼中神情十分复杂。
当年,母亲的尸体怕是也经历过这个样子。
可那时候,母亲是清醒的,是被活活烧死的,她究竟遭受了多大的痛苦,又是凭借怎样的毅力,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侍奉伪朝被天下人唾骂,硬生生在大火中任由自己灰飞烟灭。
徐淮茗不敢想,这是他心中不可触碰的痛。
当年他懦弱的选择逃避,自我放逐,醉生梦死,若非遇到黎木樨,他现在早就不知道醉死在哪个街头,化为枯骨多少年了。
这一次,他不会再懦弱了,那对小丫头下毒的人,他绝不放过。
整理好心绪,徐淮茗道:“尸体应该看不出什么了,我们还是得去现场。”
许翌琛点头同意,一行人便又回了现场。
残垣断壁,满目疮痍,无外如是。
徐淮茗站在灰烬上,眼中一片哀痛。
是为这对无辜的婆媳,也是为他大义赴死的母亲。
县令虽然不知道徐淮茗是什么人,但见许翌琛对他十分客气,便也不敢怠慢。
“丞相,这位……公子,这火场我们也搜寻过多次,可这火势实在是太大了,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许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