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云惟疏的到来,一直压抑在黎府的阴云总算是稍稍散了些许,让一直透不过气的众人也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众人都离开之后,小荷去打水准备给屋里收拾一下,此时屋中又剩了陆鹤羽和尚在昏迷的黎木樨。
陆鹤羽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描绘黎木樨的眉眼。
“木樨,云神医来了,他一定能治好你。”
俯身轻轻在黎木樨眉间落了一吻,陆鹤羽将额头贴在黎木樨的额头上,他低声喃喃,“快醒过来好不好?等你醒过来,我就来黎府提亲,若是我们所顾虑的事真的发生,没关系,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牺牲自己的仕途和理想抱负,还有你复仇的信念,到时候我会辞官,回家种种田也不错。”
顿了顿,陆鹤羽轻笑一声,“到时候你会不会嫌弃我只是个种田的农夫?你嫌弃我也没用,我赖定你了。”
滚烫的泪水落在黎木樨脸颊,就仿若是昏迷中的黎木樨也流了泪一般。
陆鹤羽直起身,将落在黎木樨脸上的泪水擦干。
“你本是翱翔于天空的鹰,我自然不会折断你的翅膀,把你困在后院相夫教子,你只要去做你想做的事,我相信,你能做到的。到时候,我就在家里等你回来,若你愿意,我们就生个孩子,我跟孩子一起等你回来,若你不愿意,那就不生,我自己等你回来,好不好?”
将黎木樨的手放于自己掌中,看着那本该握着长枪征战沙场的手如今苍白如纸,陆鹤羽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
一双原本盛满星河的眸子,此刻却黯然失色。
……
云惟疏给黎木樨施针三天,之后便让沈洛茴来施针,他在旁边指导。
沈洛茴第一次给黎木樨施针的时候,整个人都呈现一种从未有过的迟疑。
她于医道上天赋非常,年仅十七岁,已经能治愈许多疑难杂症,可以说在杏林之中也是少有的天才,绝对称得上名声在外。
但如今云惟疏选择的给黎木樨治疗的施针方式实在太过凶险,便是医道造诣如沈洛茴这样的人,也不敢轻易下手。
直到云惟疏看不下去,开口道:“怕什么,有为师给你兜底,还能看你在为师眼皮子底下医死人不成?”
沈洛茴这才一咬牙,硬着头皮给黎木樨施针。
不过她毕竟医学造诣不低,关心则乱,所以不敢轻易施针是真,但高超的医术也是真,故而真的落针之后,倒是分寸拿捏的丝毫不差,效果也如同前几天云惟疏施针的效果一模一样,并无差池。
待收了针,沈洛茴这才松了口气。
她背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脸上的汗也是也是顺着小巧的下颌滴落。
将黎木樨放回床上,沈洛茴这才擦了擦汗。
别看刚刚她施针时候手稳的仿若泰山,如今收了针,她才手抖得要命。
云惟疏也是十分高兴。
自己这小徒弟虽然没有走她爹那条路,当个女谋士什么的,而是选择了与她爹毫不相干的医术,但不得不说,这一脉相传的好使的脑子,就算不用在治国安邦,放在医道上一样是天赋异禀。
他笑眯眯的拉过沈洛茴的手,给她揉了揉手上穴位放松,一边笑道:“我就说嘛,我云惟疏的徒弟,还能被施针给吓住?这不是分寸掌握的刚刚好?”
沈洛茴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一时间有些委屈,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
云惟疏劝慰道:“别哭别哭,怕什么,有师父在呢,还能真让你砸了手艺不成?”
众人也都松了口气,一方面为面色重新有了血色的黎木樨高兴,一方面也是为沈洛茴医术更精进高兴。
如此,一直到第七日,沈洛茴给黎木樨施了针之后,黎木樨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