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突然有小厮来传话。
“小荷,睿亲王来府上了,说来探望小姐,如今正在前厅,夫人在作陪。”
小荷点头道:“知道了,你等等。”
说完便跑进屋里找黎木樨。
没等小荷说话,黎木樨便道:“走吧,去看看。”
父亲昨日接了圣旨便和丁云琪一同离开燕都,自己总不能让母亲接待睿亲王。
小荷忙伸手扶住黎木樨,却还是不由得询问,“小姐,你跟睿亲王很熟吗?”
黎木樨微微摇头,“不熟,他与先生应该比较熟悉。”
小荷悄悄舒了口气,却被黎木樨耳尖听到了,低声问道:“怎么了?”
小荷干紧摇头否认,“没有,没怎么。”
黎木樨唇角笑的有些玩味,“是么?”
小荷一见自家小姐的笑,便知道自家小姐这是完全没信,见小姐不走了,小荷没办法,只好低声嘀咕道:“好嘛,人家是觉得,那个睿亲王长得也是一表人才的,看他对小姐也十分关心,担心小姐你……”
“担心我如何?”
小荷扁了扁嘴,“担心小姐你移情别恋。”
黎木樨莞尔,笑骂道:“胡说些什么东西,人家是堂堂睿亲王,当今圣上的次子,乃贵妃所出,你以为谁都能入了人家的眼吗?”
小荷不服气道:“那怎么了,皇上又不止他一个儿子,可普天之下却只有小姐这么一个女将军。”
黎木樨浅浅一笑,没再言语。
但心中却暗叹:正因为普天之下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将军,所以她的婚姻之事才由不得自己,别看如今皇帝正当盛年,可皇家哪有什么真正的兄友弟恭,自己若是与睿亲王走的稍微近一些怕是会被有些人认为是睿亲王一党,若有朝一日太子继位,倘若睿亲王只甘心做个闲散王爷倒还好,否则,怕是黎家都被针对。
心中思索着,黎木樨脚步却没停。
这几日俗事缠身,黎木樨不但没时间自怨自艾,甚至不知不觉间,行走坐卧也不似最开始般步步惊心,如履薄冰。
现在由小荷搀扶着,也不至于走的小心翼翼,甚至因为对这里环境熟悉,若是小荷不在身边,黎木樨倒也不必似先前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不大会儿功夫,黎木樨已经被小荷扶着到了前厅。
孟月白一见黎木樨,轻笑道:“木樨将军,贸然打扰,不介意吧?”
黎木樨在小荷的搀扶下对着孟月白行礼,孟月白紧走两步扶住黎木樨道:“不必多礼,今日我也没带人来,私下里朋友之交而已。”
黎木樨也没执意行礼,孟月白这人处事周到妥帖,完全不像一个刚刚及冠的人会有的成熟,她并不觉得自己与孟月白两面之交有什么深情厚谊,怕是冲着先生来的。
果然,孟月白问道:“将军这双眼睛,可找了人医治?先时也没听徐先生提起,否则启程来国都时候便带些于双目有利的药材了。”
黎木樨淡淡一笑:“谢王爷挂心,不过今次所中之毒,先时只说神仙难救,如今能保下一条命来已属不易,想必我家先生当时也是无心向太远处求救了。”
孟月白了然,而后道:“将军福大命大,相信你的眼睛也会好的。”
黎木樨笑道:“借王爷吉言。”
二人入座。
孟月白道:“昨日街上偶遇,见将军双目失明,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故而今日一早便来探望。”
黎木樨轻笑,“王爷热心肠,木樨铭感五内。”
孟月白微微勾唇,看着黎木樨这三句话不离感谢,却是好似没半句真心话。
见孟月白暂时未语,黎木樨道:“王爷,家母操持家事实在忙碌,不若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