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许翌琛照旧向自己马车走去,只是刚上了马车,正撩开车帘还没等进去,他便身子一僵。
一柄长剑架在他脖子上,而持剑的人,却是坐在他马车中的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人。
那人见许翌琛还算识趣,没有乱喊乱叫,只是僵住不动,倒也没有伤他,只冷冷的道:“进来。”
许翌琛看了看白面具,而后点了点头,便钻进了马车里。
车帘撂下,白面具便又吩咐了一声,“走。”
马车很快行驶起来。
许翌琛任由那柄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而后不紧不慢的开口,“我的车夫呢?”
白面具冷声道:“你还是关心自己吧。”
许翌琛却并没有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自觉,只依旧淡定的道:“我的命已经在你手里,关心不关心由不得我,所以你还是告诉我,我的车夫还活着么?”
白面具闻言倒是仔细看了看许翌琛,而后冷笑道:“许丞相好胆量。”
许翌琛不冷不热的道:“过奖。”
白面具冷哼一声,而后道:“活着。”
许翌琛放下心来,便也不在出声,只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他这份淡定的模样,倒是让白面具刮目相看。
却说黎木樨刚刚远远看着许翌琛上车时候好像犹豫了一会儿,虽然没看清许翌琛的表情,但直觉有些不对。
当下她顾不得跟来接她的陆鹤羽多言,突然翻身上马追了过去。
陆鹤羽一惊,虽然不知道黎木樨要干什么,却还是毫不犹豫跟了上去。
却说黎木樨追上相府的马车后,本是高喊一声,“丞相,下官黎木樨求见丞相。”
可马车未停。
黎木樨心下一沉,策马直接拦在了马车前面,逼得车夫不得不停下马车。
黎木樨不清楚许翌琛有没有危险,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坐在马上对马车里拱手道:“丞相,黎木樨求见。”
马车里,许翌琛面不改色,端坐在椅子上,只刚刚闭着的眼睛此时已经睁开了。
他知道黎木樨不会无缘无故找自己,估摸着是刚刚自己上车时候那片刻停顿被她看到,心生疑惑所以追了过来。
不得不说,黎木樨的机警,他一向信任。
只是此时长剑逼近自己的咽喉,甚至白面具威胁性的往他脖子上挨了挨,有些刺痛,估计是脖子上已经有了伤口。
白面具也不敢多言,他虽然没有跟黎木樨交手过,却也知道黎木樨究竟有多强悍,只怕现在马车里只要有一丝异响,都逃不过黎木樨的耳朵。
白面具伸手向外指了指,又威胁的把剑更逼近许翌琛,然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许翌琛明白,这白面具是要让他叫黎木樨离开,否则自己只怕立刻就要人头落地。
不过虽然被人把剑架在脖子上,许翌琛却也不慌不忙,语气平静的开口,“小黎将军有什么事?”
黎木樨听到许翌琛的声音,语气没有任何异样,但她不敢大意。
同朝为官时间不短,黎木樨知道许翌琛向来是个沉得住气的人,若是单单听语气,还真不一定能听出什么。
当下黎木樨心中一转,便已经有了计较,对许翌琛道:“下月五号是家父生辰,下官特来请丞相到时候来家中赴宴。”
许翌琛淡淡的道:“好,本相自会准时赴宴。”
黎木樨心里一沉,知道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许翌琛一定是有危险,否则不可能同意这个子虚乌有的生辰宴,毕竟朝中都知道黎世谦低调且朴素,从来不搞这些虚的东西,但她面上不显,拱手道:“丞相,下官还有些事想请教丞相,可否过府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