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淮茗提起云惟疏师叔公埋骨之处时神情有些不自在,云惟疏知他是不愿让自己这么大年纪还伤心,不过云惟疏却摆了摆手,开口道:“刚刚与仙藻交流,她说我师叔公乃是寿终正寝,临终前一直身体硬朗,没有受罪,这就足够了。”
说到这,云惟疏还是不由得叹了口气,“虽说不知师叔公当年究竟遭遇了什么,可几十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就算知道,也没什么用了。”
徐淮茗闻言也是轻轻叹了口气,这世间总有些遗憾,人力无法改变。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云惟疏整理好了心绪,这才道:“小子,你带仙藻过来,不只是为了打探她的师承吧?”
徐淮茗轻笑道:“神医果然神机妙算。”
云惟疏翻了个白眼,“你们桃谷那一套不必用在老头子身上,我们云家虽说从医,却也不是只懂医术的医痴。”
徐淮茗笑道:“那是自然,据我所知,神医祖上都是智谋超绝之人。”
其实徐淮茗更想说的是,云惟疏祖上没一个省油的灯。
当年还未曾辅佐女帝上位之前,云惟疏的曾外祖父云珩就敢调戏尚未成为女帝的三公主。
虽说云珩当年并非是当真想对当年的三公主如何,只不过是一场误会,但却也是云珩对女帝的一场试探,也正因那场试探,才最终让云珩成为辅佐女帝从一众皇子中杀出一条血路,登上帝位的一大助力。
而云惟疏的曾外祖母顾浅情,不但一身医术了得,更是性情刚烈,在误会云珩有二心的时候,二话不说诈死脱身,若非后来云珩追妻火葬场才解开了误会,怕是两夫妻能生生闹个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而云惟疏外祖父楼听寒的生母楼灵犀当初乃是女帝的敌对势力的智囊,失败后自刎。
但因为与楼听寒生父闻人同泽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竟是临死之前虽说将楼听寒托付给闻人同泽抚养,但却到死也没告诉闻人同泽,楼听寒是他亲生儿子,若非后来云想衣给楼听寒解毒,闻人同泽和楼听寒只怕这辈子都以为彼此是养父子关系。
而闻人同泽又是女帝的老师,是当初大燕名动天下的丞相,更是辅佐女帝登基的另一大助力,当年与云珩并称大燕双杰。
再说云惟疏的外祖父楼听寒,自幼中毒双目失明,但确实文武双全,城府手段都让人难以估量,更是女帝义子,凭借智谋和武功,硬生生成了当年悬在朝中贪官污吏头上的一把刀,被当时世人称为“大燕第一贤王”。
云惟疏的外祖母云想衣,医术甚至超过了母亲顾浅情,甚至医好了楼听寒的双目,以及女帝的女儿身上的寒症,非但如此,云想衣更是那个时代惊艳了整个大燕的女子。
前无古人的高明医术暂且不说,就说她凭借出色的头脑,帮助楼听寒处理了许多棘手的案子与危机,甚至连女帝时期最大的那场危机,也有云想衣从中周旋,与众人齐心协力,帮大燕度过了那次难关。
相比之下,反倒是云惟疏的父母显得平淡许多。
但这也不能怪他父母,毕竟前辈们太过惊才绝艳,后辈们就算只是普通人杰,也会在前辈们的光辉下显得黯然失色。
不过这么捋下来,云惟疏的长辈们,有一个算一个,真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这么捋顺看起来多,但徐淮茗也不过是脑子里微微过了一遍,他本就记忆力超群,便是在脑子里过一遍,实际上也没用多长时间。
而云惟疏也懒得跟徐淮茗废话,在云惟疏眼里,徐淮茗这个小子聪明,有城府,也的确名副其实,但却总让人觉得与他之间总有一层隔膜,那层隔膜看起来薄,但真想要戳破,却很难。
不过云惟疏也明白,这是聪明人的通病。
这些人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