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行做寡妇啊。
更不想沈寒天出事……
其实他人蛮好的。
嫁过来到现在,沈寒天从未对她发过火,她要什么他给什么,给银钱向来大方,从来不多说一个字,也不多问一个字。
他,给了丹娘最大的信任。
这种感情并非轰轰烈烈,也不曾让她怦然心动。
却因为日日相见,就在身边,而变得熟稔。
突然有一天告诉她,他们要分开一段时间,且没有归期,丹娘有些不安,这是对安稳生活突然改变的不安。
正胡思乱想着,沈寒天从净房出来了。
他换了一身洁白的里衣,漆黑的长发散落在肩头,衬着那张脸越发如玉般俊朗,真是没有一笔多余的线条,看得丹娘一阵口干舌燥。
刚刚是谁觉得沈寒天没有让她怦然心动来着?
打脸来的未免有些太快。
沈寒天自己转动轮椅来到床边,先拉起床帘,然后双手着力,轻轻把身子挪到榻上。见他动作利落,毫不费力,丹娘也有点吃惊。
原先都是她先洗漱上床,每每待到沈寒天过来时,她已经梦周公了,像今天这样看着自家老公进被窝还是第一次。
沈寒天早就知道她没有睡着,施施然地躺下便问:“睡不着么?”
冷不丁被他戳中心事,她有些仓促不安:“没有,就是白日里午觉睡多了些。”
“你今天……睡午觉了?”
沈寒天一句反问让她大窘。
没错,今天她事情多,压根没睡。
她就知道这家伙虽然白天不在府里,但却留下了眼线,沈府里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别看他是看不清东西,只要有眼线在,还怕什么呢?
丹娘气呼呼:“你这一走,万一家里出了事我怎么告诉你?”
“书信来往,我会给你留下一支训练好的信鸽,一共五只,足够你用了的。”
“那要是你一去就是好些年,你、你把我忘了怎么办?”
“怎会,你是我娶过门的妻子。”
“可我们……”丹娘嘟囔着,“还什么都没做过。”
即便淡定如沈寒天,听到这话也不由得耳根通红。
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那也是夫妻,这到哪儿都是改不掉的,就算圣上在,他也不可能拆散你我。”
“噢。”她闷闷地回应。
看样子,这男人是非去不可了。
沈寒天凑近了:“夫人你莫非……是舍不得我了?”
她心头一荡,不由得羞恼:“谁、谁舍不得你了,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就是、就是……不习惯。”
话还没说完,男人长臂展开,将她稳稳地抱在怀里。
隔着薄被,她几乎能感觉到对方那温热的体温,还有慢慢散发而来的淡淡清冽的香气。
这味道,专属沈寒天。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很肯定地告诉她:“我也舍不得你,只是为了咱们好,我这一次必须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