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为自己搏一回,但看清了事态后,她会比任何人都妥协。
想到这儿,丹娘又轻飘飘地笑道:“到底是宫中出来的人呢,晓得那宫墙里有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事儿,死——也有不一样的死法,谁不想好好活着。”
这话听得丫鬟们云里雾里,谁也没听懂。
香远居内,雁姨娘战战兢兢。
她已经重新梳洗缓过衣裳,再看看自己身边,美香那个丫头还在,但剩下的那些个丫鬟婆子早就没影了。
外头连个守门的粗使婆子都没有,香远居就这样开着门,竟也不怕雁姨娘跑了似的。
不知为何,见到此情此景,她都有些怀念起当初被丹娘关在柴房里的光景了,至少……那会子还有人看着,证明她还有点用。
桌子上的粗茶淡饭吃得雁姨娘心酸不已。
刚用了一点子饭菜,外头传来的匆匆的脚步声,人还未到跟前,声音已经远远传来。
“你说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样昏了头的主意也能想得出来,你这般能干,当初在贵妃跟前横竖也能混个女官当当了,如何能与我一样被轰出宫来?”
说话间,青姨娘已经到她跟前了。
再见到昔日姐妹,雁姨娘的泪水更是止不住。
她拉着青姨娘的衣袖,泣不成声。
青姨娘这会子也骂不出来了,跟着她一道抹泪。
两人对坐着,几乎哭湿了一整条帕子,好一会青姨娘才深深吸一口气:“你莫要怪夫人心狠,实在是你这档子事太丑了,若是在咱们自己府里,门一关,封了口,倒也不怕。可你……”
“为何这般想不开呀?那可是夫人的娘家啊!”
青姨娘最初听到消息时,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后来身边的大丫鬟月好又去打听了一圈,回来丰富了上一个版本,但故事主体框架没变,青姨娘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理由替雁姨娘洗脱罪名。
雁姨娘也悔不当初。
“我、我……眼下可如何是好啊?夫人会怎么发落我?你如今在夫人跟前也是个说得上话的人了,你帮我多说两句好话成不?”
她慌了神,明知道哭没用,但就是止不住泪水。
“你真是看得起我。”
青姨娘一声冷哼,“我也不过是得了夫人两句夸奖,一些赏赐罢了。可你瞧瞧府里,她交代的事情但凡做得好的,不论小厮婆子哪怕是新采买来的小丫头都能得赏!”
“你瞧着我这般眼热,殊不知,这不过是夫人寻常之举,论起与夫人交情深浅,我都比不上她身边的那几个大丫鬟。”
她的话句句属实。
“我早就劝过你,你为何不听呢?铤而走险闹了这么一圈,最后……还不是把自己折进去了?”
雁姨娘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晓得用帕子捂着脸痛哭。
青姨娘见状,心疼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另外一边的燕堂,丹娘歇了个午觉起来,对这件事已然有了决断。
她不是拖拉之人,一有了想法便告知了沈寒天,那位爷直接大手一挥让她自己看着办。
得了府中最高领导的肯定,丹娘便抖擞精神,将今日帮忙雁姨娘的小厮丫鬟统统扣起来,该打的打,该发落的发落,一个半天下来那些个奴仆已有大半被撵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