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是在干啥呢,打人了?抢劫的?土匪下山了?”
出乎意料地,率先开口的竟是那个将马车赶出残影的车夫。
姚景古怪地看他一眼。
许梦筱也眉眼微挑,这个人,方才上马车时看到的第一眼,她就觉得有些不一样。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看着一帮气势汹汹的村民,她笑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是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昨个儿我们一直在等着你们,家家户户都没出去干活儿,结果你们之前说好的都变卦了,竟然来都不来一下,不要以为我们于家庄都是好欺负的!”
“就是就是,亏我们还巴巴等着你们,这就是你们做生意的诚意?”
“难怪是女娃子,就是不会来事,你家男人呢,让他出来说话,老朽我不跟女人谈正事!”
许梦筱呵地一声笑了,是真的没想到,竟然会在光天化日之下遇到蛮民。
“这也不是什么穷山僻壤的地界儿啊,怎就这么嚣张呢?”
不等他们继续叫嚣,就自顾地说了出来。
“因为安顺县的知县出自你们村,对你们这些族里人毕恭毕敬?”
“还是因为欺压嘉松庄和其他几个小村子欺压惯了,仗着他们好说话为所欲为,就愈发的得寸进尺?”
“或者你们里正于大勇在十年前密谋的那件事,要把村里一些好控制的年轻女人嫁到其他村,然后再吃里扒外,把好处都往自家村里扒拉?”
“哦,嫁到你们村的姑娘也倒了血霉,被你们村的男人逼着从娘家掏空好处,否则动辄打骂?”
随着许梦筱的一句句反问,于家庄的一些主干人员,面色再也保持不住平静和倨傲。
尤其那位在后头看似啥也没做,却默默纵容的于里正,心中一阵阵的骇然。
那么多的隐秘,她是从何而知的!?
“放屁,你再敢瞎说一句试试!”这些话当即就戳到了于氏嫂子的痛脚。
于氏的老娘跟爹也虎视眈眈地瞪着她,“好个血口喷人!我们村对嫁出去的姑娘和嫁进来的媳妇有多好,让她们自己说说咋样!”
“何况这跟我们河蚌生意有啥关系,是你们主动找上的我们,又是你们转眼不搭理人,这是拿我们当猴耍呢?”
一帮于家庄的村民越说越激动,七嘴八舌地指责着,更有甚者,直接谈起了补偿。
好似他们是什么天大的受害者,付出了一切却被辜负的黄花大闺女一般。
许梦筱一边观察着那些被他们抓起来堵住嘴的嘉松庄村民,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是吗,你们于家庄比蛮夷还要凶狠蛮横,其他村无耻,也是你们这帮始作俑者给怂恿的!要是不按照你们说的做,就想法子给他们添堵找麻烦,如此,你们就自以为可以拿捏一切了?”
“要知道,是我从你们买东西,不是你们从我买东西!卖东西的人还敢这么嚣张,真是活久见,难怪你们这儿的河蚌卖不出去!”
“恐怕大家一听出自你们于家庄,就立马拔腿跑了。”
还别说,真叫许梦筱给说中了一部分真相,这下于家庄跳脚的就更厉害了。
一个个气得恨不得抄起家伙冲过来,让她好好说话!
咋回事,被围住的是她啊,咋成了他们着急上火头顶冒烟了。
这丫头,好厉害的嘴!眼见着村里人都开始失去冷静,于里正赶忙想要扮个白脸,装模作样地当着和事老。
却在这时,许梦筱已经说完自己想说的了,自然不会给他们这个逼逼赖赖的机会,当即一声令下。
“上吧!”
“是!”姚景等这一刻钟等许久了,兴奋地冲到于家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