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他们都没有立即离开,好好地消化了一下成为准爹娘的心情,为之后的事情做好一些心理准备。
以至于,翟少煊被针灸了两次,扎了两次针,他却巴不得如此,只是,“你们闹矛盾了吗,我怎么觉得你们有点不对劲?”
面上挂着关心的问候,心里却是幸灾乐祸的八卦。
许梦筱却想起一件事来,“你想跟我们谈和吗?以后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
她说的是“我们”,如若只是一个“我”,他会立马迫不及待地应下来,并且不惜一切代价!
当过她的敌人,她憎恨的人,翟少煊就发现哪怕只是作为她的朋友有多幸福。那种被她冰冷的眼神看着,恨不得他去死的一幕……
即便此时想起来,翟少煊也一阵心口刺痛。
许梦筱见他神色复杂,“你以为我是替我们这边争取利益吗,我也是在帮着你这边。”
“能谈妥了我们,他们会少掉很多麻烦不是吗?”男人似是嘲讽。
“这么说,你觉得自己这边对我们是个麻烦了?那你还敢待在我们的地盘上不走,你是仗着陆河不敢杀你还是我会对你手下留情?”许梦筱也冷了下来。
“阵营不同,立场不同,没有绝对的谁对谁错,你们若还有一丝良知,就不会真的对我动手,否则就如我当初所说的那样,慕元铮不过是个极为擅长伪装的野心家!”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我们不滥杀无辜是我们的底线,却也绝对不会对威胁到我们的人手下留情,哪怕他们心慈手软,我也不会留下这个祸患,翟少煊,你最好不要站在我们的对立面!”
翟少煊呼吸一滞,看着她起身就要走,着急之下,突然忍不住抓住她的手,“你想做什么?”
“做我上次没有做的事,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一百次!”
翟少煊哈哈大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只有一丝冰冷和刺痛,“那你何不现在就杀了我,还救我作何,白费功夫,我们迟早会走到那一步!”
因为杀了他,倘若换了个人做酆门的管事,像是温战那样的人,他们只会更加棘手。
说到底,翟少煊还是有些希望在的,能不动刀戈,少些人伤亡,这是他们所有人都希望的事。
“我记得酆门是作为匡扶正义和正道而生。”但他们却迂腐地认为,所谓的嫡传就是正道,所以哪怕太子是个窝囊废,上了位也碌碌无为,成为庸君,他们也要在暗中将他扶持上位。
而在翟少煊他们看来,慕元铮跟楚铭等人也是虚伪的、自私的,甚至不择手段跟二皇子、左相之流也没什么两样!
“明君又如何,庸君又如何,破了那条线,所有人都野心勃勃地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哪怕一个太监、一介贫民,到时候苦的只有天下的百姓,许梦筱,如若你是我的妻子,你还会站在我的对立面,认为他们是正确的吗!”
“别做梦了!”冷然危险的声音骤然响起,陆河大步走了进来。
刚才他一靠近,就听到翟少煊不要脸地作此设想,还让梦筱这么去想,简直可笑!
许梦筱没有绝对的答案,她确实帮亲不帮理,同时,她选择的“亲”,起码不是恶人,这就够了。
“我已经安排好了,可以走了,肯定不会让你和孩子累着的。”陆河温声对她道。
许梦筱瞥了他一眼,幼稚不幼稚?
果然,翟少煊一怔,“孩子?”随即,他嗤了一声,看着他们相伴着离开,眼中的光也像是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许梦筱心里有点闷闷的,为什么这个人表现得她就像是背弃了正道,选择了助纣为虐似的。
五皇子是不正统,但这天下,能者居之,自古以来,又不是都是太子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