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坐在高铁上时,徐西漾不由感慨:“这是我和妈妈第一次单独出行。”
她一说,安辛云就有些愧疚:“妈妈和爸爸以前只顾着忙工作,忽略了你,特别对不起你。”
徐西漾:“我以前确实怨过你和爸爸,但那是年少时的事。现在,我反而庆幸有妈妈你作为我的榜样。”
人不停成长,遇到的事不一样,看人看物也完全不一样。以前一心想摆脱岑修,一心想依赖岑宴深,甚至怨父母不关心她,但就在某一刻,忽然醒悟,看问题的角度变了,心境也变了。
母女二人难得能像这样,一路低声交流到终点站,然后再打车前往黎沧古城。
这是徐西漾第二次来,第一次来为了高太太,也为了岑修;这次来,为了自己。
古城和上回来时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旅店对面的小酒馆,酒馆前岑宴深在深夜站过的小街,街上的路灯都一样。
但这次,徐西漾没有选择住旅馆,而是和她妈妈安辛云以义诊的名义,去黎阿婆家进行手术回访。
来之前,徐西漾和当地县医院的领导联系过,说她们会在黎沧古城进行为期一周的义诊,县医院的领导原想派车去高铁站接她们,被拒绝后,只好派医生到黎阿婆家等候。
远远的,她们就看到前面小巷子挂着长长的红色横幅,横幅上写着:热烈欢迎妇科主任安辛云女士莅临指导工作。
安辛云在妇产科领域绝对的权威,全国各地的医院每年求她去给科室的医生培训,求而不得。这次她主动到黎沧这么贫穷落后的地方来义诊,县里医院自然十分看重,派了医院的妇科骨干来跟着学习。
安辛云最烦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瞪了一眼徐西漾:“你就胡乱安排吧,虚荣心作祟。来这是查你的事,不是来给人看病。”
徐西漾:“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只有我和您来这,我敢保证,我们一句实话都听不到,更别说打探消息。”
联系县医院的领导,做义诊,确实都是徐西漾想出来的办法。她们想打听消息,还是打听一个消失很久的人的消息,人家跟你非亲非故,凭什么告诉你呢?
而她妈妈是妇科主任,病人大多是以中年或者老年女性为主,只要能接触到这个群体,谁家有几口人,做什么工作,发生过什么事,甚至谁家今晚炒了几个菜,都不是什么秘密。
“妈妈,县医院领导说了,好多病患等着您看。到时,您就负责看病,其它什么都不用管,打听消息的事情我来负责。”
安辛云和徐韫都是做事一板一眼、中规中矩,倒是没想到徐西漾脑袋机灵,这聪明劲儿,不知随了谁。
表面骂她投机取巧,心里却万分赞赏她这机灵的样子。
“你到时候自己小心一些。”
“知道的。”
两人婉拒了县医院领导给她们安排旅店的计划,住进了黎阿婆的家中。
黎阿婆之前去逯城手术,安辛云医术高超,治好她多年隐疾,当时徐西漾又对她照顾有加,这些黎阿婆都记在心里。听说安辛云要来黎沧义诊,不用安辛云要求,她主动腾出客房给她们母女住。
黎阿婆家还是摆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物件,横梁上的纸符似乎比之前更多了,所以一走进去,穿堂风过来,纸符随风飘动,即便是安辛云这样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也感觉到阴森森的冷,不由低声和徐西漾说:“难怪你蒋叔叔给人做催眠时,总是注重环境。这种心理暗示太强烈。”
徐西漾不置可否,她当初帮助高太太,正是借鉴了黎阿婆的这些环境,使得高太太深信不疑。
她玩笑道:“不然网上为什么说,最适合中国宝宝的心理咨询是算命。”
安幸云瞪她:“你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