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漾这点久别重逢的喜悦,就被寻溟给磨灭了,讪讪地收回手坐到办公室旁边的沙发上,看也不看岑宴深一眼,把他当透明。
寻溟问:“真不打算继续读书?我今年博士生还有名额。”
“我才不要继续当你免费的劳动力。”
寻溟有点惋惜,徐西漾天资聪颖,悟性强,不管学什么都比别人快。但是也知她对研究学问是真没有一星半点的兴趣,只好作罢,
“去蒋逍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蒋逍是逯城赫赫有名的心理医生,他的诊所每年对外招聘的名额非常有限,所以要求苛刻,竞争激烈,很多高精尖的学生挤破脑门想进也进不了。
有蒋逍亲自带她,她将来在这个行业里,一定会大有作为。
想到这,寻溟即欣慰又有些感伤:“我们师徒缘深也缘浅,用心带了你6年,结果为他人做嫁衣。”
徐西漾一眼看穿寻溟的小伎俩:“师父,你又想道德绑架我是不是?”
寻溟一听就乐了:“你可真是没良心,这6年,我对你不够好?给你保研,不管哪个项目都带着你做。”
徐西漾:“那是我足够优秀。”
一句话把寻溟给堵住,“你今天来看我就是为了气我是吧?没事赶紧走,我还有课。”
气得不想看到她,却见旁边的岑宴深一脸笑意看着徐西漾,就她这欠揍的模样,不知有何可笑的。
徐西漾见寻溟真生气了,赶紧赔不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管我在哪里,您永远是我最爱的老师。”
寻溟并不真跟她计较。她的事,岑宴深刚才也简单跟他说过了,见她现在还能保持这么好的心态,很为她高兴。
但他真有课要上,“你们一会儿出去,帮我把办公室门关上。”
说完,开门离开了。
徐西漾是来看他的,见他走了,当即也马上起身想走,但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岑宴深从身后拽住,困在门上。
岑宴深居高临下,还是保持刚才的笑意:“许久不见的男朋友,是否也该抱一下?”
“什么男朋友?”徐西漾装傻。在藏区医院,她说的那些话,不是随便说说的。不纠结感情问题后,她前所未有的轻松。
“漾漾,我从始至终没有答应你分手,所以,还是你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徐西漾双手往后紧贴在门上,看着岑宴深,虽是紧张,但双眸却又说不出的灵动。
岑宴深心尖微颤,不管她同不同意,把她紧紧抱进了怀里,只有这柔软的触觉和发间散发的香味,才能一解他的想念。
这段日子,他一直默默关注着她,她去黎沧,她去找黎重,他全都知道,并且让人在暗处跟随保护着。今天也是,知道她要来看望寻溟,所以提前过来。
关于黎重的事,许秘书早已查了个底朝天,曾问过他怎么处理?
以许秘书的能力,有很多种对付黎重的办法,不用他亲自出手。
他问许秘书:“你觉得一个人,是一刀毙命比较痛苦,还是看着自己的血从身体慢慢流直至干枯而死更痛苦?”
许秘书回答:“当然是后者。”
岑宴深当时是笑着的,却说着最残忍的话:“对,割肉离骨最痛苦。”
许秘书当即会意,她要找到什么才是黎重的肉,什么才是黎重的骨。
黎重从一个穷小子,一步步爬到这样的位置,事业是他的骨肉,也是他生命之本。
一个人如果什么都没得到过,也就不会有失去的痛苦。
所以岑宴深把他一步步推到最高的位置,给他建了一个海市蜃楼,然后再在他的面前,把这个海市蜃楼一点点摧毁,在他的面前崩塌,让他只能眼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