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所有信息都是需要保密的,尤其病例相关信息,这部分只在蒋逍的系统里,他自己能看。给徐西漾的也要保密,但只是一些基础的个人信息,所以可以交给她。
徐西漾便很认真一份一份梳理,直到看到其中一个名字楚商远,她的指尖顿了一下。
楚家从前在逯城也赫赫有名,和岑家、霍家来往密切。楚商远也常常虽父母到岑家来做客,他和岑宴深、霍北峥同龄,所以常常在一块玩,但是楚商远气质温雅,人很安静,话少,与同样话少的岑宴深,很难交流,是以,岑宴深和霍北峥的关系更好一些。
而徐西漾和楚商远表面上不熟悉,确实如岑宴深所说,没见过几次面,但是她知道楚商远的一个小秘密,所以内心又觉得算熟悉。
那时,楚商远一个人独处时,常常戴着一副耳机听歌,如果有人从身后叫他,只能走近了轻拍他的肩膀,他才会有反应,摘下耳机和人交流。
徐西漾很好奇,他听什么歌,每次都听得那么入迷。
直到有一次,他的耳机掉地上,徐西漾正好经过,先他一步替他捡起来,出于好奇,放在自己耳边听了一下。
耳机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安静得让人心惊,她诧异地看向楚商远,楚商远朝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又指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说了两个字:“秘密。”
徐西漾开始没有明白什么意思,过了好几天,才反应过来,楚商远是听不见。
后来,她才知道,他有功能性的听力障碍,不是生理性的缺陷,而是一种心理上的听力障碍,当他发病听不见时,只能靠读唇语看别人在讲什么。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她说话,楚商远都会非常认真看着她说。
而徐西漾自此之后,每回跟他说话,都会特意把表情做得丰富一些,再配上一点肢体动作,以便他能更好理解她在说什么。
她一直以为,他早治好了,前两年在岑青的婚礼上遇到,在她说话又做了些丰富的表情时,楚商远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当时,徐西漾特别为他开心,所以吧啦吧啦说了好多话,楚商远就一直浅笑着看她说。
她看了眼他的病例,所有跟病情有关的信息都隐藏了,只有一个他预约了蒋逍的时间,明天上午十点。
她的工作职责,其中一项,就是和患者再次确定就诊时间,所以,下午的时候,她特意给楚商远打电话确认。
电话响了两声,她又挂了,如果他真的患病了,应该听不见她讲话。
但,不对呀,昨天打电话约她吃饭时,能听见。
她正疑惑,他的电话回过来了,她急忙接起,但电话那头是一个女声:“您好,请问您找楚先生吗?”
“是的。”
“楚先生现在忙,您有什么事,请跟我说。”
“他约了明天十点的时间,想跟他确认一下,是否有变动。”徐西漾没有明说,她这里是心理诊所,怕楚商远不想让人知道。
“时间不变,楚先生会准时到。”
“好的,谢谢。”
徐西漾挂了电话,所以,他是忽然听不见了,需要让助理接这通电话?
她本想问蒋逍,但之后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现在只是助理,不该随意从蒋逍这打听患者的消息。
第一天的工作,还算顺利,如蒋逍所说,她的工作量并不大,等她适应了,会慢慢带她接触病人,循序渐进。诊所的环境也好,其他医生或者护士也都很好相处。
快要下班时,她的手机里传来岑宴深的信息:“晚上一起吃饭,庆祝你正式工作。”
严格意义上,这确实是她第一份正经的工作。
她想了想,便答应了,她其实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