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的侧脸随着升起的车窗渐渐被隐没,直至看不见。
而他的车,也忽然提速,从她们的车旁疾驰向前,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郑医生感慨:“豪车加速就是快。”
“那位岑总看着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岑宴深的车内,此刻的气氛降至冰点,赵哥和林秘一句话都不敢说,深怕打扰到后座半阖双目的岑宴深,不知他是在休息还是在想事情。
车很快开到岑氏集团,林秘书松了口气,她这次给华兴电子厂设立心理诊所的任务算是完成,可以做回自己的本职工作。
许秘书见岑宴深脸色不好,不必问也知原因,能让他情绪起伏的,除了徐西漾没有第二个人。
但徐西漾的事现在不归她管,所以她只汇报别的事,“老太太让我跟您确定时间,岑珥的婚礼,您是否参加。”
岑珥毕竟是岑家唯一的孙女,又是嫁给逯城赫赫有名的霍家,婚礼必然要大办。
但岑宴深的身份尴尬,都知他和岑顺行不和。岑珥为什么嫁给霍北峥,个中缘由,人人都知。
岑宴深:“参加,你约岑珥和律师过来,把城东那栋物业过户到岑珥名下,当是我给她的嫁妆。”
许秘书:“城东华盛大厦?”
那栋大厦,每年几个亿的稳定收入就这么送人了,这个嫁妆是否太厚重了?
但许秘转念一想,岑宴深一向不吝财,而且不会做赔本生意,这么做,必然有他的深意。
岑珥和霍北峥的婚礼,就在逯城举行,前所未有的盛大,霍家以最高规格的标准来迎娶岑珥。
婚礼当天,岑珥一早在化妆间化妆,梁正怡感慨道:“你嫁到霍家,虽是我们有求于霍家,形势所逼,但看这婚礼霍家重视的程度,你嫁过去后,应当也会珍惜你。”
岑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化妆师的手中,渐渐勾勒出她明艳的模样,她嘲讽道:“卖就该有卖的自觉,霍家想怎么对我,不都得受着吗,只要你们和岑修能如愿,我怎么都无所谓。”
她从小就知这是她的命运,她努力逃过,试图挣扎过,但无果,她逃不出去,那便接受命运的安排。
昨夜,她把所有让她曾短暂逃离现实的梦幻一般的那段经历,全部删除,连带着那些照片,那些联系方式,那些互赠过的礼物。
此时,她就是待嫁的岑家千金大小姐。
她的嫁妆很多,她自己名下的产业,加上岑宴深赠送的一栋办公楼,以及岑家家族基金她每年可领的巨额生活费,还有老太太送的一箱子的金银珠宝,她的财富,是别人几辈子都无法挣得的。
梁正怡在盘点她的嫁妆时,看那厚厚一摞的财务管理文件,其中岑宴深赠送的那叠最厚,她鄙夷道:“岑宴深倒是会慨他人之康,霸占了岑家之后,施舍给你一栋楼当嫁妆,装成个好人。如果你爸的产业没有被他侵吞,今日你出嫁,嫁妆又怎么会只有这点东西,让人看不上。”
岑珥冷笑着,看化妆镜里的自己,已经化好妆了,如典雅的公主,端庄、圣洁。
她出嫁是在老宅等霍家来迎亲再前往酒店。
岑家的规矩,在出门之前,先给长辈敬茶,她出来时,老太太坐在主厅的正中央,笑意盈盈看着她,一脸慈爱。
旁边坐着她父母还有大伯一家,往下二伯一家的位置只有岑宴深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那。
他不融入到这个看似喜庆的气氛里,只是出于二哥的身份来参与。
岑珥对他感情比较复杂,又敬又恨,倘若他不那么赶尽杀绝,他父亲不沦落至此,她也不必嫁到霍家; 但敬他,因为他是岑家对她最阔绰的人。
敬完茶正是吉时,管家来报,霍家迎亲的队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