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可以自己决定。”
医生见她这样,猜她可能不方便和家里说,见多了这样的病例,所以也没有强制要她联系家属,只是给她一叠文件签字,还有缴费单等,“你签个承诺书,缴费你现在不能下床,一会儿让护士帮你缴费。”
“好,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你情况特殊,最好住三天,如果身体恢复良好,或许明天也可以出院,看情况。”
“好,谢谢医生。”
岑珥面色惨白,但始终很平静,接过医生的文件,一页页翻看着,像是签署工作文件。
直到看到,孕九周的字眼,她的眼泪猝不及防滴了下来,一滴又一滴,越来越多,多到她用纸完全捂不住。
她明明没有什么感觉的,毕竟在她不知道,没有任何感受的时候,就流掉了。
可是,为什么忽然觉得痛得不行?
手里的纸巾已经湿透,旁边一位阿姨递过来几张纸:“姑娘别哭了,哭多了伤身,你还年轻,很快还会有的。”
岑珥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感觉痛,为什么会流眼泪,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孩子。
她甚至忽然没法面对霍北峥,怕他失望,怕他会怪她没有保护好这个孩子。
可是,跟她没有关系啊。
她知道,跟她没有关系,不是她的错,这只是个意外,TA意外地来,意外地走。
可是,如果昨天,她身体不舒服,不强撑着,第一时间来医院,是不是还有可能挽回?
如果今天不去爆破现场,不去爬山,铲土,是不是能挽回?
她的脑海里,无数个思绪,如千军万马在跑,两个小人一直在打架。一会儿说不是她的错,她什么都不知道,一会儿又指着她说,是她的错,她太不小心,太要强,深深的自责在她全身蔓延着。
“签好字了吗?怎么还没签?”护士过来看了一下空白潮湿的文件,皱眉问道。
“不签的话,只能联系家属来签字了。急救那边是看情况紧急,才特殊处理的。”
“我签。”岑珥拿过笔,手抖得不行,好一会才把名字写好。
夜里,霍北峥发来视频请求,她正坐在病床边上,看着外面的窗户走神,接视频时转为语音接听。
霍北峥不疑有他,“你今天不是要回逯城吗?”
“临时有事耽误了,可能要再过两天回。”
“身体好点没?”
“嗯,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