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握着她的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硌着她柔软的手背,一丝丝的凉意。光线不足,只知上面有图案,一闪而过,看不清是什么。
他的表白动人,然而蓝柚怕自己又沉溺于此,现在和当初离开,他们的环境并没有任何变化。
一边清醒着,一边渴望着,极致的撕扯,如同他给她的所有感觉或者体验,都是极致的、冲突的、冰与火的交织的。
“梁拓...”她的脸深埋于他的胸膛前,呜咽着叫他的名字,他是毒,食髓知味。
在他滚烫的唇要落下时,她终是理智占了上风,用尽所有力气推开他,他是毒,她好不容易戒了,不敢再轻易尝试,不敢再上瘾,否则再戒断时,摧心蚀骨,疼痛难忍。
身体分开,梁拓的手却始终抓着她的手,这是唯一能抓住的,如同他们波澜起伏的感情,只有这一点能抓住。
“我送你回去。”他开口,并不勉强她,但执意一直牵着她的手,陪她走回家。
十指紧扣,走在深秋的街头,像一对寻常的情侣。
梁拓的步伐迈得很慢,想同她多说会儿话。蓝柚有一搭无一搭踩着自己的影子玩,心不在焉。
“柚柚,最多一年。”他说。
蓝柚停下脚步,影子被身后的月光照得修长,风姿摇曳,她存心不说好听的话,要气他:“一年,我未必等你。”
梁拓也停下脚步,看着她,“真想同别人试试?”
昨夜她调侃吕承卓的话,他到现在才还回来。
“不可以吗?这一片华人区,青年才俊很多。不是人人都像张展,能被你威胁到。”蓝柚聪明地把矛盾引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在替张展抱不平?”梁拓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未必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只是没必要深究。
蓝柚:“梁老板好手段,我只能叹他技不如人。”
梁拓唇间一抹笑意,看似认真问:“哪方面的技?”
蓝柚抬眸瞪他,他忽而拥抱住她:“柚柚,你想同别人试试可以,但至少要找个方方面面都比我强的才行。”
蓝柚轻轻推开他:“不试试,怎么知道不比你强?我单身,试错成本低。”
梁拓终于见识了她的本性,他不由要担心,她真会想和别人试试,没有她不敢做的事。
真是难缠的姑娘,他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了她一会儿,正色道:“我说过,不管你在谁身边,我会抢回来。”
那是在帝城的风雪夜,他们打完雪仗,也如今日这般,牵手在街上走时说过的话。
只是今非昔比,物是人非。
蓝柚嫣然一笑:“那到时,你们各凭本事。”
慢步往前走着,不一会儿就到了蓝柚家,蓝柚的手从他掌心里挣脱,头也不回地回家。
这是梁拓在这的第二晚,她打定主意,这三天不想和他有任何牵连,她要维持这一方平静。
毫无意外,第二晚,她继续失眠,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他对她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在心里留下烙印,一遍一遍地重播。
很可恶,他是笃定她会守着心,才如此有恃无恐。
夜里,她下楼喝水,见姑姑一个人坐在窗边喝酒,大约是夜色寂寥,姑姑的背影少有的孤单,听到她的脚步声,回头问她:“柚柚,要不要来一杯?”
蓝柚走到窗边,盘腿坐在姑姑的对面,落地窗外是院子的草坪,上面飘着零散的金黄色枫叶。
“又失眠了?”姑姑问。
又字用得准确,姑姑解释:“昨晚我也失眠。”
姑姑像长辈,更像朋友,所以蓝柚袒露心迹:“我为情所困,姑姑呢?”
蓝若心:“姑姑已过了为情所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