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柚呵呵笑着打岔过去,下楼之后便让冯兆洵给梁拓送一套衣服上去,她自己若无其事去招待客人。
冯兆洵在心里暗骂她一声之后,还是乖乖照做,给梁拓送衣服。他对他二哥的了解,一直停留在那个不近女色,甚至于自律到自虐的形象。
以前不管是梁泽的放纵,还是他们所处的环境,太多诱惑,玩 女人也太习以为常,唯独梁拓从不碰。
冯兆洵一度以为他是天生的对女人不喜欢,才能对层出不穷、使尽花招的女人把戏无动于衷。
直到蓝柚出现,几乎颠覆他的认知。
所以刚才,梁拓上楼虽什么都没说,但冯兆洵很识趣也很默契地打掩护,他和梁沐芊一样,都希望他二哥能够幸福。
而且不得不承认,因为有蓝柚,便有了一个无形的、看不见的、但又真实存在的家的感觉。
梁拓,梁沐芊,吕承卓以及他,往日联系再紧密,但总缺了一个连接,是虚无缥缈的。
这次满月宴,冯兆洵一直等着梁拓公布和蓝柚的关系,在蓝家半个月,他也完全看出来,这个家所有人都很开明,其乐融融,即便蓝正厚对他颇有成见,但在他每天车接车送,陪着出去喝茶,喝酒小酌,跟人打牌吹牛之后,也对他有了改观。
如果按照他自己的行事风格,早已按头让每个人都知道,小廿是他二哥的孩子,蓝柚是他二哥的女人。
但这半个月的相处,他也认清了这一家看似十分没有攻击性,十分随和的家庭,有一个不可侵犯,也不可动摇的原则,那就是蓝柚的安全问题。
蓝柚之前遇到的种种事情,包括早产,包括吕承卓的受伤,蓝正厚夫妇以及蓝若心都是心知肚明的,甚至冯兆洵也怀疑,老太太是大智若愚,早知情,所以才一味地想促成吕承卓和蓝柚。
这一家子人的聪明之处,绝不是像他这样喜欢直接了当,而是都藏在心里,以一种情感上的绑架,绑架着蓝柚不得不屈服,绑架着他重情重义的二哥不得不循序渐进。
他在等梁拓衣冠楚楚下楼时,在旁边问:“二哥,你今天要公布自己的身份吗?”
冯兆洵觉得生米已煮成熟饭,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事情再差又能差到哪去?
却见梁拓只是看他一眼,转身朝小廿走去,自然地抱过蓝柚手中的小廿。
冯兆洵叹了口气,和梁沐芊一起站在甜品区看着。
“蓝柚不管在哪,总是很快能成为焦点,你看那些太太们都很喜欢她。”梁沐芊说。
“二哥这回太优柔寡断,我真希望是他们一家三口站在一起,接受所有人的祝福,而不是被王八蛋的吕承卓占了便宜。”冯兆洵说。
两人各说各的。
已可以扶着拐杖走的吕承卓感到阴森森的目光,投给冯兆洵一个同样森冷的目光。
冯兆洵在这半个月,数次单方面挑衅吕承卓,以前他从不嫉妒二哥更器重吕承卓,因为吕承卓的身手比他好,性格比他稳重,很多事,确实只能他去办。
但在蓝柚这件事上,冯兆洵再大线条,也看出吕承卓那点,藏不住的心思。
被冯兆洵当面揭穿那天,吕承卓坐了快一个月的轮椅,他倏然半站了起来,但终究双腿无力,又颓然地坐下,握在轮椅把手上的双手青筋紧绷,他语气严厉,表情严肃,“别用你龌龊的思想来想我。”
那是认识那么多年,像一把利剑只知道接受任务,完成任务的,毫无个人情绪的吕承卓,那么严肃地看着他,甚至他手背上的青筋暴露了他的愤怒。
冯兆洵一把掐着他的脖子:“如果不是念在你这次保护了蓝柚和二十,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掐死你。你敢说你没有那龌龊的思想?”
“没有。”吕承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