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跟孟贺忠提过,他婚礼时,蓝若心就在门外,她带着她母亲离开时,面如死灰。
成局恨不得把这事烂在心里别提,都是陈年旧事,以为早过去了,这会儿又怎么碰上了,看蓝若心那红肿的脸,不比何姗好到哪去。
成局虽是孟贺忠的友人,但他也不敢轻易得罪何宏,自己的仕途前程,何宏有生杀大权。
成局骑虎难下,但见孟贺忠脸色奇差,一脸阴寒看着他,他犹豫着,要不要把何姗带走,何家这样的身份,还有这样的场合,为了这点事,把人带走,实属不合适。
但他怕孟贺忠,尤其此时孟贺忠看他的神色,怕是当年婚礼外的事已知情,今天把他叫来,自是惩罚他。
孟贺忠想弄死他,有千百种方式,这一次就够他喝一壶了。成局心里颤了一下,相对于何家,他更怕孟贺忠。
蓝柚看出这成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便直言道:“怎么?先动手打人就这么算了?我姑姑不能白白挨打,这件事,我们绝不私了。”
她说完,孟贺忠又看了眼蓝若心的脸,对成局怒声道:“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成局被他这声震了片刻,只能对何姗道:“麻烦何院长跟我回去一趟,例行询问。”
何姗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这份羞辱不仅是对她,更是对何家。何宏终于撕破脸,拦住:“我看今天谁敢把她带走。还有她脸上的伤,你们谁打的?”
何宏看向蓝若心和蓝柚,但两人都被梁拓不动声色护在身后。
梁拓眉眼微抬:“这位何女士先动手,蓝小姐属于正当防卫。”
他说着,牵起蓝柚的手,看她掌心通红,便低声问她:“疼不疼?”
蓝柚皱眉:“疼。”
是真疼,打疼了,她的手多娇贵,高价保养,高价保险的。
梁拓继续道:“她的手也受伤了,因为买了保险,所以我现在需要先请保险公司的经纪和核伤人员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以便后期理赔。”
闹大,闹越大越好,梁拓说话语气平缓,不紧不慢的,但却不容反驳,他最知道打蛇打七寸,知道何家人此刻最在意脸面。
何姗理亏在先,这事闹大,弄得人尽皆知,对蓝若心,蓝柚没有任何影响,但她不一样,她有职位在身,丢不起这个人,所以打落牙和着血往里吞,对成局说:“我跟你走。”
孟贺忠的态度那么明确,从始至终就没看过她一眼,死心又绝望。
他们离开之后,洗手间,只剩下四人。
梁拓牵着蓝柚的手,无奈:“下不为例。”
她这么勇,万一打不过对方,吃亏的是她。
蓝柚还生着气,看到姑姑的脸就恨不得再上去踹何姗一脚,这气出得不够,怒瞪着孟贺忠,要将他千刀万剐。
她一直记得,曾有一夜,姑姑一个人坐在窗边喝酒,说他是一个坏人,但她不曾后悔过。人生在于体验,轰轰烈烈的爱过,痛彻心扉的恨过,都让生命更加的丰富。
“柚柚,你和梁拓先出去。”蓝若心打算和孟贺忠好好谈谈。
孟贺忠和何姗决裂至此,出乎蓝若心的预料。
饭店早已被清场,外面静悄悄的,只有洗手间里的两人,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孟贺忠终于能不顾一切地,像以前无数次那样看着她,再不克己。
但他没有任何僭越的行动,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沉默地看着她。
当年分手时,他们并没有好好谈过一次,都被那些激烈的、爱恨的情绪牵着走。
蓝若心说:“你知道我这些年,哪一首歌是我一直不敢听的吗?”
孟贺忠:“陈奕迅的十年。”
他们分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