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宴深对小星星宠归宠,但他不会盲目溺爱,该教的会教,这些偶尔冒出来的伤感,他也只是私下跟徐西漾说。安辛云每次夸他的时候,都要顺便带一句:“宴深比你会教育,你只会溺爱。还好,小星星的事,宴深主要安排,你啊,负责逗一逗就好了,别插手。”
就怕徐西漾这种散漫的性格,把小星星教坏了。
徐西漾问:“以后有打算回来吗?梁拓的事业在这边,你们不能异国恋吧?”
蓝柚:“还不确定。”
蓝柚自从和梁拓再次在一起之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暂时还无法仔细考虑今后的问题。
而且要看姑姑吧,如果姑姑不愿意回国内生活,奶奶肯定会陪姑姑在国外,她爸妈恐怕也更愿意小廿在国外成长。
以前是迁就她,举家去了国外;现在为了姑姑也一样。
中午的手机里,各大APP不停弹跳出新闻,是旧城改造中相关的居民闹事、出事故、死人、停工;还有去年西山桥在暴雨中断裂的豆腐渣工程。
普通大众只当是不显眼的新闻关注着,很快被其它新闻转移视线。而蓝柚那根弦却紧绷起来,这两件事直接导向的都是何家的何振。
旧城改造承接商制作假合同骗取银行贷款的事。承接商被银行起诉后,求了几次何振被拒绝,便把何振出卖了,制作财务假账以及合同,骗取贷款之事,都是在何振授意下进行的,有录音为证。
何振被带去调查,而何姗因打人被成锐带到警局刚回来。
何宏看着坐在客厅的孟贺忠,再不复昨日相约去射击比赛的一派和谐,怒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孟贺忠还是老样子,见成锐亲自送何姗回来,眉眼都没抬,只是成锐未料孟贺忠竟然会在何家,眼神很不自在,打了声招呼。
何姗前所未有的狼狈,她不想看到孟贺忠,只想回房躲着,走了几步,便听客厅坐着的孟贺忠对大哥何宏说:“昨日约了再比一场,我安排好了场地,去吗?”
何家被他搅得大动荡,他却云淡风轻请大哥何宏去射击比赛。
何宏这几日就没有休息好,眼里都是红血丝,底下青灰一片,不再愿意和他虚与委蛇,没有应答。
孟贺忠忽然笑,“那就当大哥不战而败了,这局算我赢。”
他话音刚落,何姗就接了一个电话,原本消了肿的脸瞬间苍白,不可思议看着孟贺忠,见他如同索命的厉鬼。
是何姗单位打给她的,她当年进单位的录用程序不合规被爆光,还有工作这些年,利用职权审理的冤假错案,一桩桩,一件件,都被整理举报,有些是她自己都忘了的,在位这么多年,哪怕两年处理一件,积攒起来,也可观。
那些案子,有些碍于人情,有些屈于权势,在这个场里,谁能真正独善其身?
只是她没想到,孟贺忠从婚姻第一天开始,便已处心积虑要置她于死地,要置何家于死地,真能忍啊,忍了20年。
何姗忽而大笑,笑得癫狂,不可遏制,笑他的无情,笑自己的痴情,笑自己引狼入室,也笑这世事沧桑。
唯独庆幸的是,何家三兄妹,至少何宏清清白白,能够独善其身,然而,她笑容止住,癫狂地看着孟贺忠时,见他平静面容底下那从容、运筹帷幄的狂妄,她才忽然意识到,大哥又怎么能独善其身?
与狼为伍又或者为虎作伥,何家早就是孟贺忠的囊中之物。
多年前,何宏单位谣传着一句话,叫一山不容二“宏”,何宏在和卓宏的斗争中败下阵来,是已有一定权势的孟贺忠通过层层关系,换了一个赛道,把何宏推举到现在的位置。
但这一层层的关系疏通,孟贺忠用了多少手段,哪些合法,哪些不合法,何宏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