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他每天周旋于各种应酬之中,他间歇性的听不见,为了掩饰,常常带着耳机,他并不喜欢应酬,尤其是这种声色场所的应酬,烦透了。
他看到了自己步履匆忙往里走,背影很快消失在那片霓虹之中。而此时,他蓦然回头,看向那片漆黑的停车场,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那是十八岁的南姝被秦季延揽着往车里塞,她拼命在朝他呼救。
她的嘴巴张得很大,哪怕一点声音都没有,但是他看懂了,她在拼命喊:“楚商远,救我。”
楚商远,救我!
楚商远呼吸一窒,猛然惊醒过来,长长的走廊里,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
他分不清那是梦境还是真实,但是那个模糊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在他的脑海里一遍一遍地播放,她眼里的痛苦、挣扎、绝望,全都一点点浮现出来,真实到无法忽略。
他想起,她曾说过:“楚先生,这是我第三次向你求救。”
她后来说:“你此刻算是个好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呼吸困难,整个后背被汗水浸湿。
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出来:“没有生命危险,外伤已经处理好了,但有3-4级脑震荡,需要卧床休息,等她醒来再评估具体情况。”
护士已经替她换了干净的衣服,不再像刚才那样血淋淋的狼狈,她虽还昏迷着,但是面容却那么的安心,好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这样好的觉。
“好好睡一觉吧。”楚商远默默在心里说着,他和护士把她抱上床时,才看到她后背露出的地方,交错纵横的旧伤疤,因皮肤白,显得更加的触目惊心。
这些旧伤疤如同一条细细的绳,缠绕住他,让他觉得窒息,每呼吸一下都觉得痛苦。
然而过去的已经过去,已无法弥补,他从佑言的事情上已深知,
有些伤痛永远都不会泯灭,不会释然,不会消失,那就记在心里,带着这些痛,往前走。
未来的弥补远胜过沉湎悔恨而无所作为。
南姝躺在宽敞明亮的病房里,她昏睡着,一动不动,好在病床旁监测仪上显示着她的生命体征平稳。
楚商远每隔一个小时,便探一探她的鼻息,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他悬着的心才稍稍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