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氏想了想还是立起身来,去了点春堂,凑到老夫人身边:“方才那个来请安的就是沈家公子,娘觉着怎么样?”
老太太看了儿媳妇一眼:“不是你让小五小六把人带过来的?”
楚氏摇头:“不是,我刚还想过来指给您瞧瞧,想着要是您瞧得过再让小五小六把人带来。”要是瞧不上,那也不必带来了。
老太太笑了,是沈家儿郎自己想来。
她冲大儿媳妇,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楚氏心里大定,这意思就是可以看看,不着急去京城了。
她回去席间打量了朝华好几眼,心里虽然疑惑,但怎么也想不到朝华会亲自去问婚事能不能商谈。
反而宽慰朝华道:“他这一去请安倒是巧了,你祖母很满意,就不知道他今科能不能中。”要是中了保不齐要外任为官。
朝华不能说出她和沈聿的四年之约,依旧端坐正色:“祖母满意就好。”
楚氏反而拧起细眉,方才还说得好好的,怎么现在瞧着脸色很不好的模样?
夜里散了宴,朝华坐上马车回家,令舒恨不得能跟朝华同去:“到底怎么样了?”眼见朝华突然成了只撬不开的蚌壳,她都快急死了。
“下回告诉你。”
这种急事,竟还下回分解?
令舒没了办法,把朝华送走,又去揪弟弟们的耳朵。
容五容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知道啊,我去的时候根本就没看见人,两人说不定没见上。”
“那姓沈的也不肯说?”
容五问了:“沈兄才方上了石舫见到什么没有?”
沈聿答:“见着了。”
容五容六一阵激动,谁知沈聿接着说道:“容兄说家中花园刻有全本《白蛇传》的图雕,请我上石舫去看,我看了,石舫中刻的是同船共渡。”
容五容六再一次面面相觑。
姐弟三人凑在一块,简直要学戏台上小猴子那样抓耳挠腮,令舒气得一人给了一扇柄:“废物!”
她扭头转身走了,容五在后头说:“姐,到你那会儿咱们俩就有经验了,一回生二回熟嘛。”
楚六醉得东倒西歪,云林惠明两个想把他架上楚家的马车,楚六说什么也不肯:“不家去,我要回书院。”
就在容家大门前,大房那么多人在,楚二夫人哄了儿子两句,气不打一处来:“叫他去!他难道这辈子不回家?”
还不许家里的车送,最后蹭上了容家特意派给沈公子的车,反正是回书院的,干脆挤一挤。
马车到了山脚下,还得再爬段长石阶,云林惠明轮换着把人背进了仰圣门。
到学舍还要再爬石阶,云林惠明累得在阶边歇气,最后是沈聿道:“我来。”
他撩起长袍一角塞入腰带,转身背上楚六,没一会儿的功夫就上了石阶尽头,云林和惠明在后头看着:“怪道我们公子不跟沈公子爬山呢……”
光脚撵在后头追那也追不上啊!
沈聿将楚六侧过身放到床上,点亮灯烛,又打了水来给楚六擦脸。怕他要吐,还拿了桶搁在床边。
云林终于进门了:“我来我来,不敢劳动沈公子,沈公子也早点歇着罢。”
“不妨事。”沈聿单手绞了巾帕,搭在楚六额上,“我今日夜读,有我看着楚兄,你们俩都下去歇着罢。”
“沈公子今天还要夜读啊?”出门一整天,他就一点也不累?
沈聿不仅不累,浑身都是力气:“我今日读书兴浓。”
此时读书不是为了用功,是身心皆不得安宁,得读书静心。
云林惠明一走,沈聿吹灭烛灯,将窗户大开。
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