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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落地窗开着,浅色窗帘被夜风吹成翅膀的形状,翩翩欲飞前一秒又受屋内昏黄灯光辖制,不得不与其共舞留在人间。
冷风卷过屋内每一寸,使暖色地毯染了凉意,深毛随之轻摇。忽而一只赤着的脚踩了上去,将那昏昏欲睡的动物毛压软,发出细微声响。
青色血管似一条形态柔美的蛇,默默潜伏在白皮下,随手可握的脚腕纤细脆弱,像某类里被毒蛇守护的仙花仙草,不堪一折。
单薄衣摆垂到小腿处,依主人行走坠成一缕缥缈轻烟,往夜色中去了。
在楚纤翻身上栏杆前,系统还在与她嘿嘿聊着刚看的书,见状,整个统惊恐成一团:‘宿主宝宝!宝宝宝宝!’
栏杆那么细一根,宿主就这样跨坐上去,一条腿半空晃荡——
接着,她不紧不慢放下另一条腿,甚至仰头去看夜空,仅凭两只手轻靠着栏杆。
风吹得衣角不断朝前方去,仿佛催促她快松手、乘风近距离看更大更美的月亮。
楚纤:‘主系统几百年不让我接任务?’
系统吓得都有哭腔了:‘不不不怎么可能呢!我家宿主聪明又能干,必须接任务,多接狂接!你,你先下来嘛……不是下来,是,是回屋,回屋!千万别下来QAQ’
楚纤:‘我现在跳下去假期就结束了?’
其实她第一句话并非威胁,确实很认真地在问‘几’百年。
不过如今看来,这问题有更优解?
系统呜呜呜:‘我们是来度假的嘛,多,多玩几天啊!少则十天半个月什么的……’
楚纤:‘嗯?’
系统:‘一、一周也行啊!’
系统局不赞成宿主以‘死遁’来逃避任务,这是绑定时警告过的。很多宿主死着死着死上.瘾了,一遇到问题就去死,根本没办法做任务,最后只能由主系统出面解除绑定,再从宿主身上抽取一定补偿。
也有强.制进行任务,比如死无数次也会重生在固定世界里。
楚纤以为度假属于第二种,她拿了积分,所以必须完成假期。
但系统显然由于一些不知名原因有求于她,哪怕她死了可以再来,也不敢冒被她知道实情的风险。
系统胆战心惊地望着宿主在栏杆上吹了十几分钟风,期间战战兢兢劝啊哄,终于——
宿主应声了,乖乖回屋睡觉。
系统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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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过了两天养老般的日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菜单也不必操心,她的喜好全被新来的阿姨打听清楚了。
阿姨不强求她吃肉,给她的份量也少,楚纤难得在一个世界吃得如此愉悦,所以对阿姨的态度热络些,见人就笑。
一次两次作罢,每每如此,扶萤不太理解:“你!从没对我笑得这样开心!”
此时她们准备去试戏现场,扶萤手上还拿着剧情简介。
楚纤拉她上车,微笑:因为你不常看我的眼睛。
开心的情绪不只有嘴角可以表明,眼眸、舌尖乃至肢体,都逃不过这种下意识反应。
扶萤被哄好了。
她接下来的路途时不时就盯着楚纤那双又黑又亮的眸子瞧,幼稚兮兮打分说里面有几成高兴。
足足三年没触碰剧本,没见导演,扶萤到了目的地却不敢下车的行为倒是情理之中。
她小声问楚纤:“我,我刚刚真的背得还不错嘛?我好喜欢这个角色,我,我还看完了五十多万字的原著……你知道我最不喜欢看那些字了,但我看完了!”
杏眼满是不安,好像楚纤开口说个‘不’字她就能立马掉头回去,跟个戳破了的气球似的瘫在起跑线外再也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