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如娘明个儿L就将中馈交给你?”
疼爱与不疼爱,都在事上见。
一个高门府邸,掌中馈的,才是真正的主子。
乔昭懿在她手下锻炼了大半年,她瞧着各处都长进不少,有高门主母的样子,把岑家交出去,她放心。
乔昭懿:“……”
这个还是不要了吧。
她不在乎这些虚名的。
她和岑聿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乔昭懿坚定地推了回去,终于在临到长房家前,让姜归宁把心思收了回去。
……
另一侧,氛围没比这轻松多少。
岑文镛不想太伤岑聿的心,有些话不好说的太直白,就旁敲侧击地说。
到底是御前的文臣,虽然难过,没像姜归宁般失态。
“我听说江南、塞北都有奇药,还有许多专治这方面的好大夫,你若是愿意,为父替你去——”
“儿L子不愿意。”岑聿平静打断。
岑文镛:“…………”
他儿L子孝起来的样子,可真好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真不治?”
岑聿:“不治。”
“你跟我间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也不能把你的事到处乱说去。”
“没有。”
岑文镛:“……”看大夫,明天就去看大夫,管他愿不愿意。
猜到对面想法的岑聿:“?”
所以你都这么想了,还问他做什么。
……
马车碾在青石板路上,一路骨碌碌来到岑家长房的门前。
长房还未分家,几个儿L子都住在里面。
四人下了车,从角门进,里面早有人候着,见到人来,忙将人迎了进去。
姜归宁来之前,将情绪收了不少,眼角尚带泪痕,黑夜里也不算明显,所有人的心思都落在前方那灯火通明的小院,并未注意。
门后候着的是长夫人贴身伺候的,段蕊尚在的时候,她有时来,打过照面,有些印象。
他们是酉正用的晚膳,一番耽搁,现在起码戌正了。
有些人家,此时已就寝入睡,这般晚,阵仗又如此大。
刚靠近,就听闻里面的哭叫声,还有不少婆子丫鬟的声音夹杂其中,密密麻麻。
姜归宁心咯噔一跳。
……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然怎么能闹到如此地步。
又听一瓷瓶碎地声。
前面引路的嬷嬷脸色陡变,脚步加快不少,后面四人的步子也跟着快了不少。
沿路空荡荡的,几乎无人,明显是得了吩咐,不得靠近。
乔昭懿一瞧这阵仗,就知道绝非善事,而且长房的事,再怎么闹,也轮不到六房来管,他们葫芦里卖的到底什么药?
四人入院,乔昭懿随姜归宁先去,等通禀了,岑聿方和岑文镛进入。
进门就是满地狼藉,各色碎瓷片,仔细看,不少还沾了血,不知道划伤了谁。
里面哭声不停,将进去的人紧紧裹住。
一进门,就满是死凝的气息,压抑到极致。
刚生产完的郑氏脸色惨白,双目哭到红肿,怀中抱着一襁褓,声音都哭哑了,说话都带着气音。
周围的婆子丫鬟围在她身侧,身上沾了不少血,也在哭。
密密麻麻的缀泪声夹杂在一起,乱成一团。
长夫人瞧见她们来,匆匆拭泪,给身边伺候的嬷嬷一个眼神,让她们把被重重人群护在身后的孩子带出来。
没想到这一举动,让本已力倦神疲的郑氏再度陷入崩溃,哭着不让她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