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太子至今在感情方面还很单纯,林疏跟他坐在榻上讨论几个皇子迫害夏皇动机时,他一直面不改色,浑身上下透着正义凛然。
林疏将自己的推测告诉夏季陵。
夏季陵听了后,放在小桌上的指尖顿了一下:“你是说三弟的母亲身世很可疑?”
林疏双手托着下巴:“你不觉得可疑?大皇子和四皇子也没一直在你面前耀武扬威,他的行为像是有所依仗,可是他并不是淑妃亲子,淑妃家也不如贵妃显赫。”
夏季陵:“你这么说确实有道理。”
林疏自然不可能告诉太子有通敌判国之事:“这次坠马之事可能跟三皇子脱不了干系。”
夏季陵点了点头:“父皇的腿动不得,这段时间应该要在行宫休养,我们肯定是要回宫,回去就好办了。”
他们在行宫这边没有什么人手,想调动人手查事情都很麻烦。
其实夏皇坠马这件事更适合大理寺调查,他们的人员更专业,在林疏看来,黎余墨可能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许只是在现代的时候看了几本推理,对这方面一知半解地了解,来到夏朝后,正好有简单的案子撞到他手里,通过推理找出了凶手。
被人吹捧多了,人就会飘,再者他本身就不是专业人士,否则像张校尉这个简单的案子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都在现场,还误导了三皇子的判断,如今还出了个大错,还被林疏抓到了机会替太子反击,被夏皇责骂不上进,这对皇子来说可是个奇耻大辱。
深山里的气温比京城低,窗开着,一阵风吹来正好吹在林疏的背后,他缩了缩脖子,有点冷。
夏季陵:“冷?”
林疏摇头:“不冷。”
夏季陵只觉得他嘴硬,他下了榻,给他取来一条披风:“披着吧,夜露深重。”
林疏只维持了几秒嘴硬,他果断把带着药草味的披风披上,古代可是感冒都会死人的地方。
他礼貌道:“谢谢殿下。”
太子点头:“嗯,继续。”
烛光下的林疏依旧唇红齿白,不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有稚气,但是平时跟他说话时又有着他那个年纪没有的成熟和稳重。
林疏还挺喜欢披风上的药香味,他有点走神:“继续什么?”
太子看到他嗅披风的小动作,鼻翼一动一动的,有点可爱。
“当然是我那几个兄弟的事。”
“皇子们的事您肯定知道得比我多,我哪里知道什么?”林疏不信太子会什么都不知道。
皇后的家族再怎么式微,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帝没有追究皇后的责任,更没有废太子,那太子就依旧有他自己的势力,更何况,高楠怎么解释?
“现在怎么不说草民了?”夏季陵突然扯到称呼上。
“那草民不知?”林疏顺势笑道,他非常不客气地歪在榻上,累了一天,有点困了。
太子不希望眼前人卷入皇家之争,
特意转移了话题,见对方眼睛都快闭上了,心道还真的要跟他睡一屋了?
太子的软榻真的很软,林疏窝在靠枕上,刚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意识沉下去前,他心说这枕头还有安神作用?
夏季陵想推醒林疏,但手要落在他的胳膊上时,人愣住了。
这么近距离看眼前人,心里没来由鼓咚鼓咚地跳动。
苏锦瑄的鼻子长得很精巧,眉毛不浓,形状微弯,长得很好像画过似的,睫毛微微翘起,闭着眼睛时像是眼下落下了阴影,长得真精致,养得很好。
夏季陵觉得自己应该感谢一下他的父母。
说做就做。
他给林疏盖上了毯子后,朝窗子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