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坐这儿挺好的。”杨宜宣无视秦风朗的要求,又对秦风朗忘记自己心存怨言,就故意说:“副驾是您未婚妻坐的,我还是不坐了。”
未婚妻?秦风朗想起了这两天的遭遇,压制在内心的不满突然间就全部爆发出来了,他冲着后视镜烦躁地说:“过来!还是,你在把我当司机使唤?”
“没,没,我坐,马上坐。”
面对秦风朗莫名其妙地情绪炸弹,杨宜宣哪还敢正面挑衅,只能乖乖地坐到副驾。看着杨宜宣乖顺地坐到身旁,秦风朗的火气才压下去。
商务车行驶平稳,几乎感觉不到一丝颠簸。杨宜宣望着两侧龟速退后的景观,忍不住打破车内诡异的安静。
“秦总,我们要去哪儿?”
“不会卖了你。”
得,这是无可奉告的意思了。杨宜宣有一种上了贼船的错觉,秦风朗开得很慢,两人好像不是着急去吃饭的,而是观景的,可寒冬凛冽,也没什么好看的啊。
鼻子好痒,想打喷嚏。杨宜宣拉开储物盒,抽了张湿巾,抢在打喷嚏之前擤了擤鼻子,擤完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失礼了。
“我怕打喷嚏,我不是故意的。”杨宜宣急忙道歉。
秦风朗深深地看了杨宜宣一眼没有说话,也并没有对他的失礼表示不满。
半个小时后,两人终于到达目的地。
杨宜宣望着头上“广阳食府”的烫金匾额,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这次秦风朗没有订包间,两人坐在大堂里等着上菜。现在已经过了饭点,没几个人用餐,杨宜宣没有心情说话,秦风朗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人就这么尴尬的对坐着。
直到服务员上完菜,秦风朗才借机开口。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了些,试试看。”
“谢谢。”
一桌子美味佳肴,都是杨宜宣喜欢吃的,可他却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尝尝这个,他们家独一份。”秦风朗夹了一个水晶包放在杨宜宣面前的骨碟里。
“谢谢。”
客气又疏离,秦风朗收回筷子,不再说话。
杨宜宣看着眼前的水晶包,想起以前秦风朗担心自己饿肚子,也是点了广阳食府的外卖,直接送到了宿舍楼下,一笼水晶包,几乎全被程杨一口一个吃掉了。可现在,杨宜宣还是杨宜宣,秦风朗却成了他的甲方,他们之间,表面上熟人似的坐在一起用餐,其实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杨宜宣尝了一口,水晶包依旧香美,他的心里却是酸涩无比。
“秦总,是受过伤吗?”杨宜宣假装闲聊,他望着秦风朗,渴望他能想起一点点儿关于他们俩的曾经。
“是,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哦,我是听说的,说您好像还失忆了?”杨宜宣知道他这么问越界了,可能还会连累别人,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秦风朗的身体情况。
“没什么大碍,只是这里有点儿淤血,”秦风朗指了指后脑勺,“不能想,一想就头疼,不过医生说了,只要待在熟悉的环境里,时间长了慢慢就想起来了。”
杨宜宣急迫地问,“要多久?”
秦风朗摊了摊手,笑着说:“不知道。”
杨宜宣失落地说:“哦。”
要在熟悉的环境里……杨宜宣反复琢磨这句话,熟悉的环境,有父母,有朋友,有工作,这些秦风朗都会想起来,可就是没有自己,没有自己,秦风朗怎么会想起来呢?
“秦总,我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请教您吗?”杨宜宣怕秦风朗不肯,赶紧补充道,“我是指核心数据的事情,毕竟,极少有人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