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上了脉搏,月泠不敢有一丝懈怠。
尹道鸿脸色虽然有些黑,但自己说出去的话又不能反悔,只好任月泠看诊。
想到此,心中一阵火大,却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许久,月泠放下了手,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尹道鸿,这小老头儿脾气怎么比乔爷爷的还大。
见她不说话,乔正德有些急,人是他带来的,可不能让这丫头受了委屈:
“月泠丫头,怎么样,能不能治啊?”
闻言,月泠拿出了针包,不慌不忙地朝乔正德道:
“乔爷爷,您不用紧张,等我先给尹爷爷扎几针先帮他缓解了再说。”
什么?
还要扎针!
一旁的尹道鸿眼珠子都大了一圈。
这臭丫头万一是个庸医把他扎坏了怎么办?
乔正德那老东西也不拦着点儿!
见他面色有些紧张,月泠举着针出言安慰:
“尹爷爷,您放心好了,我下针很稳的,不会疼”,
说完又面色古怪的问了一句:“您不会是怕扎针吧?”
尹道鸿身子微僵,还是硬着头皮否定了。
他怎么能说看见那一排排银针就觉得心里发毛呢?
不然,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他的老脸往哪放!
打死也不能承认!
看他瞬间紧绷了的身子,月泠憋着笑劝到:
“尹爷爷,放松,太紧张的话针就拔不出来了哦。”
尹道鸿面色一紧,闭了闭眼,豁出去了,爱咋地咋地吧。
反正万一他出了事儿,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乔正德那个老东西!
见到尹老爷子终于放松下来,月泠敛了神色,专心起来。
捻起一根银针就朝他身上扎去。
尹家所有人都不自觉憋住了呼吸,生怕那针扎到老爷子身上血流如注。
月泠根据刚刚诊出的脉象,在尹道鸿身上的太溪、肺俞等几处穴位下了针。
尹家众人包括尹老爷子在内,都见证了这神奇的一幕。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才反应过来:
“爸(爷爷)您好像真的不怎么咳了!”
就连尹道鸿自己也察觉出了不对。
平时咳嗽一发作起来,没有一个或半个小时休想结束,一天甚至会发作三四次。
可这丫头刚好在他发病时候下了针,就好像堵在心肺那里的那团气终于散开,舒坦得不得了。
难不成这丫头还真是个深藏不露的?
见到尹老爷子脸色终于恢复如常,又过了一会儿后,月泠才终于撤了针。
帮尹道鸿整理好衣服后,尹奶奶轻声问:“月大夫,老头子他...?”
洪佩雯是个典型南方女人,骨架小巧。
虽已年过花甲,头发也呈灰白色,只穿了件简单的墨绿色棉麻裙子,也掩盖不了身上温婉的气质。
月泠对她的第一印象很好。
她边收拾针包边回答:“我只是暂时缓解一下尹爷爷的症状,若说痊愈,还要费些时间。”
月泠又从箱子里拿出纸笔,思索了一会儿才写下药房递给洪佩雯:
“尹爷爷的情况有些复杂,不光是早年肺部中过弹的缘故,平时也爱大动肝火”,
“到了年龄也不注意饮食,人体五脏相互协调,若有一处出了问题,时间一长,其他的也会受到影响。”
所以尹老爷子的脉象显示他的五脏六腑大部分都已经有了些问题,不能单独调治,必须同时进行。
听了她的解释,尹道鸿虽然想亖不承认,但她讲的的确是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