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她们还以为寺庙能让我静心养性,或者说竟然指望我能在弘福寺老实待着?
一群蠢货!
次日,程阳侯府求见,想要进宫拜见。
嗯,这回总算是有规矩了,知道不能随意入宫了。
我才会来一天,歇了一个晚上,昨晚上为了把皇帝拒之门外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的,今天要好好的收拾一下东西,没空。
于是让她们三天后再入宫。
我知道,因为我回来就发落了罗答应,这举动让程阳侯府上下都顺了心意,于是决定再度跟我亲近一些了。
想来也是可笑,我觉得胡家的人都挺瞧不起我的,毕竟我似乎没什么心计,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他们胡家自诩是世家大族,又手握兵权,权倾朝野,却对皇帝的一个新宠束手无策。
而被瞧不起的我却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定乾坤,决生死。
是不是很讽刺?
承安苑的屋子不多,没想到又被我塞进去一个。
太医院的人来回禀,那位罗氏女没什么大病,只是在被送去承安苑的路上不小心胳膊脱臼了。
所以你看,她先前就是故意旷工的吧。
我摸了摸下巴,按理说文臣家里挑选出来的女子不至于这般无知呀,我这个皇后善妒,且爱无事生非,蛮横不讲理,她应当都是听过的吧。
怎么会在我刚回宫的时候这么不开眼的冒犯我呢?
想不通,这女子完全就是个炮灰啊,难不成只是来试探我的?
烦死了,还真不如在弘福寺清静。
“天气渐暖,长门宫的工程也该动了吧。”
临近下午的时候,东西终于归置差不多了,我歪在榻上喝着参汤,问了一嘴。
“回娘娘的话,前几日已经拉了许多物料进来,归整之后四月初就动工了。”陈孝仁依然离我三米远,我都想给他起个外号:陈三米!
不过即便我说出来了,他们肯定也不知道这个绰号的意思,因为他们是用寸、尺、丈、里度量距离的。
想着想着就噗嗤笑了,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
陈孝仁即便仍没有抬头,还是肉眼可见的顿了一下:“奴才谢娘娘赐名!”
我一怔,随即脸上臊了起来,连忙道:“不是不是,你不用改名……就当是个玩笑吧,别当真。”
陈孝仁默默地道:“是。”
静芜方才去了外间,倒是没听到我这糊涂话,我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长门宫的修建让人盯着就行了,宫外的事情才要紧。”
“奴才晓得了。”
“霜儿和胡茵都是宫外带进来的,先送到内务府学规矩去吧。”
“是。”
“太子这几日挺忙?”那天随着皇帝迎接了我,便没有再过来。
“皇上给太子布置了些功课,这些日子都在用功。”
“这些日子?”我着重问了下,“多难的功课,需要这么久?”
皇帝那老小子咋也不是故意为难太子吧,给他一个满朝文武都解决不了的问题,等太子办砸了就说他不堪大任什么的,败坏太子的名声。
“皇上说太子也亲眼见了南涵使臣,便该当拿出一个对付南涵的章程来。”
陈孝仁的语气平缓,仿佛只是跟我说皇帝今天吃了几碗饭。
然而我还是听出了一丝丝的嘲讽。
所以说他跟我想一块儿去了吧,皇帝就是在找茬儿吧。
“去告诉太子,谁的事儿谁做。”我让陈孝仁去传话。
太子琢磨了一会儿就明白了,让陈孝仁来回话:儿臣懂了。
之后就听说皇帝轻斥了太子,却撤销了功课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