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法庭?
水萄在听见这话时,身子明显一震,清亮如水的眸子里立刻浮上惊恐之色,她很敏感,从晏蔚之短短数语中,她感到了不安和惶恐。
水萄默不作声地从他怀里退出来,自己缩在床角,充满了恐惧的大眼睛怔怔地望着他。
怀里失去了她的温度,晏蔚之蓦地感到莫名地有一丝失落,见她那双眼睛里透出戒备与陌生的神色,他的心如同被什么东西狠狠蛰了一下,抽搐,发疼。
她竟然抗拒他?这个认知,令晏蔚之极为不悦,他对水萄已经算是拿出了最大的耐心了,此刻他脸色不禁一沉,紧抿的双唇绷成一条直线……
“过来。”晏蔚之一声低呵,将水萄强行拉进自己怀里紧紧抱着。
水萄使出吃奶的力气在推他,可是这男人的身体就像是铜墙铁壁一样,根本容不得她反抗半分。
她的抗拒和挣扎,激起了他心头一股无名之火,偏要箍着她不放,霸道地将她禁锢在他坚实的胸膛里,让她无处可去!
四只眼睛互相瞪着,水萄红通通的眸子泛着水汽,配上她那又青又肿脸……实在太有杀伤力了,终于晏蔚之还是将火气给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全身每个毛孔都在收缩,紧绷……
“别动!我不想伤了你!刚才我说那些话是逗你玩的,你就当没听见不行吗?我不说了行了吧!”他低哑的声线透出隐忍,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
怪事了,怎么对这干瘪瘪的少女他都能产生那种渴望?
水萄有时就像是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快,全凭自己的直觉。
果然,她一听晏蔚之这么说,立刻停止了挣扎,疑惑地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表情看出他的真假。
晏蔚之是真的不想伤她,水萄在他的眼神里找不出任何破绽,只看见他的真诚。
水萄释然了……他说只是逗她玩……他以后不会再说这些,这样就好。
这个男人虽然与她非亲非故,但是他的呵护和关心,她都切身体会到了。
水萄告诉自己,不该怀疑他有什么动机,她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她没钱也没色,哪里值得他企图什么呢?
他刚才兴许真的是一时兴起的玩笑罢了,算了,不再想这些。
水萄渐渐平息下来,安静乖巧地窝在她怀里。
她好喜欢闻他身上这种带着一点淡淡的烟草味和清香混合的味道,这独有的男子气息,闻着闻着就安心地入睡了。
这一次她没有再梦到被养母和姐姐虐待,她梦见自己小时候的那些快乐时光……
晏蔚之彻夜未眠,时不时低头看着怀里的她。
她如此单纯没有心机,他一句话就能安抚她波动的情绪。这让晏蔚之既开心又懊恼……什么时候开始被她影响到情绪了?
他一向自诩心性坚定如磐石,可为什么眼前这不起眼的小不点儿却总是能不偏不倚地戳中他心里的某个点。
晏蔚之意识到是自己太急躁了,与她相处的时间这么短,他还没有真正走进她心里,如何能与她更多的沟通,甚至是要求她做什么呢?
上法庭……这对很多人来说都会产生恐惧,何况是水萄呢?他不该操之过急。
第二天起床之后,晏蔚之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在电脑上查阅了许多关于自闭症患者的资料,脑子里乱糟糟的,直到陶勋给他打来电话。
“晏少,我咨询过心理科的医生了,你不用太郁闷,你还是有希望的。水萄这种情况尚不属于自闭症患者当中最严重的那一种。有的人患有闭症之后,完全隔绝与外界接触,不会搭理任何人,就算是自己亲生爹妈都不理。”
梁宇琛语气里透着安抚:“自闭的人不是智障,其实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