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会议室后,傅语若回到了自己的顶层办公室。
她将西装外套脱下,扔在了进门处的沙发扶手上。
上面沾染着的低劣Alpha信息素,再多穿一秒她都觉得很恶心。
秘书韩俪从柜子里取出一瓶空气清新剂,轻轻喷洒在傅语若周围:“傅总,要不您去休息间平躺着歇会,我瞧着您的面色不太好。”
傅语若的状态自然不可能好得了。
抛开她近段时间暗中收集傅海私挪公司资金的劳累不提,就刚才两个多小时高强度的董事会会议,已是让她十分疲惫。
要知道,傅海可是只身经百战的老狐狸,又岂会束手就擒?
如果不是傅语若准备工作做得非常扎实,会议最终是个什么结果,还真不好说。
好不容易将傅海从总经理的位子上撸下来了,会议室的门槛还没踏出,又遭遇了信息素攻击。
猜也能猜到是谁在幕后指使。
而且,傅海此举还向傅语若传达了一个信息:你敢动我,那你以后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先前的事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想到这里,傅语若的疲乏感不由又加重了些许。
就在她准备接纳秘书的提议去休息间里躺会的时候,她的私人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见到来电显示是继母谢莲,她朝秘书轻声道:“今天你也辛苦了,去休息会儿L吧。”
韩俪知道接下来的通话内容不方便让自己听到,于是利索地退出了办公室。
离开前,她还不忘将进门处沙发边的外套带了出去。
秘书走后,傅语若才接起了电话。
她还没出声,谢莲的质问已是穿透了听筒:“傅语若,你现在可真能耐,你二伯父在傅氏辛辛苦苦干了几十年,他总经理的位置你说下就下。”
“那些兢兢业业为傅氏创造价值的员工,一不留神冒犯了你,你说开除就开除。”
“傅语若,你现在怎么就变成了那么冷漠甚至冷血的一个人呢?”
“谢阿姨,我哪有你能耐啊?”傅语若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声音却稳得出奇。
她接着说:“公司里前一刻发生的事,后一刻你就知道了,还特意来向我兴师问罪。”
“傅海的事你要管,员工的事你也要管,谢阿姨,你是他们的后台老板还是衣食父母?你这么喜欢给人当后妈,你的‘儿L孙’们能记住你对他们的好吗?”
傅语若懒得去解释公司里的人事变动。
既然谢莲开口就颠倒黑白往她身上乱泼脏水,她自然也不会惯着对方。
往人心口上戳刀子,谁又不会呢?
果不其然,电话中传来的谢莲的声音都变了。
她从容优雅的面具被傅语若的言语击得粉碎,露出了其内尖酸刻薄的本质。
“傅语若!谁允许你这么跟我讲话的?你的礼仪教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吗!”
“你刚怀上佳佳就一声不吭地搬了出去,到现在都没让我瞧上一眼,你自己出门打听打听,有谁做得像你一样绝情寡义?”
傅语若冷然出声:“我的教养自然用在了值得我尊重的地方。”
“我为什么会搬走,为什么不让你见佳佳,谢阿姨,别人不清楚原因,你自己还能不知道?”
“人贵有自知之明,别演着演着把自己都骗了。”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这场不欢而散的通话,几乎抽干了傅语若最后一丝气力,令她精疲力竭。
她扶着桌面,缓缓地坐在了自己的工作椅间。
眉心痛,太阳穴也痛,肩背、脊柱像是上了锈的铁件,硬结而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