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半成品问:“这做的是什么?”
“缠花胸针,奶奶给大家准备的见面礼。”鹿呦从碗里拿了颗荔枝,“红山茶是做给梨子阿婆的,荷叶给菲菲的,蓝莓是给钟弥,银杏给之之,梨花给黎璨的,竹子是给云竹……”
荔枝的果壳随着话音被一点点拨开,最后还剩了一红皮被捏在指尖,托着颗雪白饱满的果肉,即将送到唇边,却是忽地一停。
月蕴溪眼睫颤了颤,移开眼,从碗里捏了颗葡萄。
“对了。”鹿呦突然想起来说,“我刚跟云竹聊,发现上个月月初,我买的陶芯的演唱会票,是她出的。”
顿了几秒,她朝月蕴溪看过去,问:“蕴溪姐姐知道这事么?”
月蕴溪漫不经心地撕开一小块葡萄皮,坦诚说:“知道。”
鹿呦扬眉,见她指尖在葡萄顶端轻轻一捻,又撕下了半片葡萄皮。
不紧不慢的声音也随之落下:
“我多抢了一张,让她帮忙出的。”
鹿呦在逐渐鼓噪的心跳声中继续问:“那你知道,她出给我了么?”
仅剩的一点红黑色葡萄皮也被揭了下来。
“知道,你填的地址是蓝湾,她发现两家门牌号相邻,就有和我说。”
月蕴溪指尖捏着湿黏的葡萄果肉,抵进红唇之间,眸光随之转到眼尾,轻轻对上她凝望的视线。
四目相对。
不过一两秒,鹿呦先垂下了眼,便见月蕴溪启唇,咬破了一点果肉才含进嘴里。
()溢出的葡萄汁液,将唇描摹得更加红润。
鹿呦羽睫又往下落了些,“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们会碰见。”
“嗯。”月蕴溪承认。
静默了片刻,鹿呦咽了下喉咙说:“那你还跟我说巧,你都已经知道了。”
她没敢深问,以原价出的演唱会门票,被那么多人询问过,云竹是出于什么原因选择出给了她。
在下单之前,卖家是没法知晓买家地址的。
“也就比你早一点知道而已,当时也是真的觉得很巧。”月蕴溪温吞道,“云竹是看眼缘出的票,没想到合她眼缘的人刚好就是你。”
是这样么?鹿呦将信将疑。
月蕴溪沉稳大气、端庄矜贵的人设在她这里已经只是个表象了,因为接触越多挖掘的反差面越多。
那么,会有小骗子那一面么?
月蕴溪望着她逐渐放空的眼,捻了捻黏腻的手指说:“当时没说,是怕你多想。”
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像是突然被打开了房门,屋外的空气与蝉鸣蛙叫都漫进来,挑破一个盛夏夜的燥热。
确实在多想中。
鹿呦敛下眼皮,将整个荔枝肉含进嘴里,没再多问。
奶奶和刘姨说说笑笑进了屋,见到月蕴溪惊喜地打了招呼。
“又来送伴手礼啦。”奶奶笑呵呵地问,“这次去了日本是么?”
月蕴溪笑着“嗯”了声。
鹿呦惊讶地瞪眼,犹豫半晌,忍不住问:“奶奶怎么知道蕴溪姐姐去了日本的?”
“蕴溪说的嘛。”
鹿呦扭头看月蕴溪,满脸疑惑。
不是,为什么告诉了所有人,就是不告诉她?
“去的前一天早上在堤坝那边晨跑,刚好碰见奶奶遛狗,一起回来的路上闲聊,有聊到这事。”月蕴溪温声解释道。
鹿呦瓮声瓮气:“……哦。”
奶奶用手背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排说:“往里面坐坐,我要拆礼物了。”
话音未落,月蕴溪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出了空位,鹿呦只好顺势坐了过去。
礼盒被奶奶打开,里面有个漆器的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