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溪午剑上。
清亮剑身携着沾了露水的花枝出现在他面前。
长生,?()”熹微晨光下,握剑的少女微微歪头望着他,眸中含星,笑意灿然,嗓音清明柔软,道,“交换。”
长生心跳错了一拍,接过花枝,把崔町的信放在她的剑上,闻青轻动一动剑柄,信简被挑起,闻青轻很自然地伸手接信,长生道:“姑娘总喜欢玩这种花样。”
“多好看呀,生活总要开心一些么。”闻青轻带笑的话落在清晨的朝雾里。
她收到崔町的信,有点开心,在院中石桌旁坐下,把信拆开,是师父对她上一篇文章的批注,还有一些过问她生活的话,问她见到太子殿下没有,要好好听叔父跟殿下的话,又说京师多有拘束,倘若过得不开心,直接来信就是,他去接她回家。
闻青轻看他关切的话语,心中酸涩,想要落泪,抬手揉揉眼睛。
长生见她独自坐在花树下,梨花簌簌而落,沾上她的长发,往前走了两步,闻青轻却已抬头望过来。
长生问:“姑娘想回青要山吗。”
闻青轻沉吟片刻,说:“我想先去一趟幽州,再回青要山。”
长生微微一怔,没想到闻青轻还记得幽州,心下不安,害怕她尤记得旧日仇怨,但是那件事连陛下都没有查清啊,连忙追问道:“姑娘思念故乡吗。”
闻青轻垂首,说:“只是想见一见幽州的冰雪。”
长生笑道:“那我陪姑娘一起去。”
没一会儿,令霜将早饭拿来,三人便围着石桌一起吃早饭。
早饭是玉米粥,几片鱼鲙,还有新鲜的青菜,闻青轻喝了一点粥,夹着一根小青菜含在口中慢慢地咬,单手拿着崔町的信来来回回又看了几遍,看到他提起太子殿下,又想起自己已经许多天没有看见他了。
哼,骗子。
之前明明说会让宋书来带她认路,却也没有。
闻青轻在心中谴责江醒一番,很快把自己哄好了,常说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宋书不来,她自己去找就是了。
殿下上次这样奇怪,许是病了,闻青轻又翻出一堆甘草片带上。
闻青轻吃完饭,令人去套车,找到闻适一问,才知道江醒
()居住的行宫修在西郊一处小山上。
闻青轻拿着幂篱,带上溪午剑就出发了,马车缓缓驶出城门,行至郊外。
这几日天气暖了一些,草木生根,开枝展叶。
闻青轻呼吸着空气中湿润的青草的味道,颇觉舒展畅怀,所谓良辰美景,赏心乐事,闻青轻倚在马车之中,开了一小壶青梅酒,与长生共饮,二人对坐,且歌且行,一路至半山腰。
山腰有桃林,春风一过,花叶翻飞,很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意思。闻青轻戴着幂篱跳下马车,想要找条小路翻进行宫,迎面却撞上宋书。
宋书正送一位郎君上马车,看见闻青轻,怔了一怔。
那位郎君注意到闻青轻,问宋书道:“这位是……”
宋书笑着:“二位真不认识吗。”
闻青轻听见宋书的话,认真辨认一番,那位郎君偏头望来,锁着眉头,仍然不解。
闻青轻先一步上前,未掀幂篱,出声问道:“使君不认识我吗。”
甫一听到她的声音,陆柳一惊,抚掌大笑起来,对着闻青轻略微弯了弯腰,连连道:“哎呀,小祖宗,刚刚实在认不出,罪过罪过,柳在此赔罪了。”
“陆使君,”闻青轻对着他行礼,问道,“使君如何来了京师。”
宋书在一侧出声:“现下该称陆京兆。”
他跟闻青轻解释,闻青轻才知道陆柳从扬州调来京师,任京兆尹,位列三辅,秩二千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