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外袍上,早已是斑斑血迹,污秽不堪。见伤员进帐,他立刻蹲下去查看伤
口,接着微微摇头,等到抬起头来,才看清来人。
“韩芳?怎么会是你?”
“是我怎么啦?陷阵的规矩你不知道?”
“你这伤不轻,马上就要把伤口清洗,拿掉骨渣,你得忍住。”
“你尽管来,我还能打仗就行。”韩芳明显松了口气。
“清洗伤口,剔除骨渣骨刺,准备。”军医喊了一声,帐中立刻忙碌起来。
“我说游军医,刚才抬我那人是谁,我怎么听赵将军的亲兵叫他大公子?”
游军医换了一块白布遮住口鼻,用竹钳捏着纱布浸透烈酒,又再蹲下。
“绑住他。”
二人上前,将韩芳牢牢的绑在木柱之上,怕的是他因剧烈的疼痛挣扎。
后者显然对此并不陌生,很是配合,口中还不忘问道:“你倒是说啊。”
游军医拿出一个竹筒,倒了一杯黑色汁液在杯子里,送到面前。
“喝……在我们定边军,还有谁能称大公子。”他压低声音道。
韩芳喝了一口,眨巴眨巴嘴:“废话,咱们将军是晋阳叶家大公子。”
“那你他娘的不想想,除了将军,谁还敢叫?”游军医没好气的道。
韩芳皱皱眉头,忽然目射奇光:“你这么说,难道
是……唔……”
说道最后一个字,他全身猛然抽紧,面容不受控制的扭曲起来,牙关作响。
军医已经开始清创了,就算有千日醉,也只能稍稍减轻。
动作没有半点迟疑,游青清楚,他的任何不忍都是在害对方。
“想到了啊,当然是将军的大公子,来咱医疗队帮忙的。”他说这话,一是解答,二也是在分韩芳的心,将军在每一个士卒心中都有极重的分量。
“呃,呼……真他娘够劲,将军的大公子亲自来了?”韩芳喘着粗气道。
“以往每逢大战之后,将军第一个就会去伤兵营,这叫子承父业!”游青手中不停,口中继续言道,余光看着韩芳握紧双拳,吱吱作响!
“疼就喊啊,你这伤势,不丢人!”
“呼……呼……我去……”
“喊,喊你个头,大公子在,等若将军在,我丢不起这个……唔……”韩芳说着,牙齿把嘴唇都咬出了血印,却还是死忍着不叫出声。
“行,你他娘的继续硬吧,还早了,你想再上战阵,就得挨过去。”游军医说着开始剔除伤口中的骨渣。
“唔……”韩芳面容紧抽,额头的汗水犹如黄豆一般,依旧拼命苦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