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说话,那里潘凤将军情交到了郭嘉手上,鬼才接过细观起来。
叶欢的笑言,他并未放在心上,军情突变可以,但主帅永远要保持镇定。
众人安静下来等着,小芳的眼光看向于禁,后者则对他微微摇头。
放下军情,郭嘉行到地图之旁观察,右手点指其上,口中似乎念念有词,却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些什么。这是郭军师的习惯,尤其集中精力思考之时。
片刻之后,郭嘉转身看向于禁,问道:“于将军,方才嘉在帐外,听将军说起加强沾县防卫之事。为何不是盂县?此处当晋阳之属,可细言之。”
听了军师此言,小芳更加认真了,军师的语气,似乎对于将军之言颇为认可。
“军师,禁想的是,晋阳乃我军要害所在,冀州方面尚且不知主公动向,且天子虽去,朝纲却在,袁绍其能没有顾忌?此乃其一……”于禁一礼侃侃言道。
“文则,袁本初此人,当年便有英杰之称,如今左右又有智谋勇武之士,他当真会在意?若真如此,岂会有前番突袭邺城之事?”潘凤想了想,一旁言道。
叶欢闻言笑了笑,看向潘凤道:“潘将军,袁本初拿下邺城是不得不
为之举,否则他在冀州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但当真心无顾忌,公义上次就没那么轻松了。”
潘凤听了露出思索之色,不由颔首道:“将军之言有理,文则,请继言之。”
“袁绍的顾忌,实则在将军,在定边军。他若攻击盂县,便是彻底要与将军作对,再无转圜余地,因此在禁看来,不到有十足把握,不会如此……”
“且单从军论,就算冀州军能拿下盂县,他敢于长驱直入吗?”于禁接道。
“文则将军所言极是,眼光亦是不俗,但仅凭此,还不足定论。攻击盂县,说不得还胜过沾县?”郭嘉目光带着欣赏看向于禁,又一笑问道。
“军师,之前没有军情,禁还无法论断,但如今观几处之势力,将军军师亲来,便是要将曹操牢牢牵制在濮阳。由此可见,司隶战局对我军至关重要。”
“我知,敌亦知,倘若司隶战败,西都兖州损失惨重,袁本初定不愿看见。因此他一动,当不仅仅是虚晃,而是要收袭扰之效,因此沾县更佳……”
于禁说话间,迈步到了沙盘之前,手持竹竿指向沾县所在:“观冀州军之变,渤海也好,西河也罢,用意在于拖住张将军与
高将军,令其不能轻动……”
“铁骑陷阵,我军两大主力,怎么看,霸县周围都是一道铜墙铁壁。与之相比……”于禁微微一顿,还是接道:“盂县沾县周围,就要薄弱许多了。”
潘凤一旁细听,面有释然,此刻轻拍于禁肩膀:“文则,分析战情,不用顾忌那么多,说实话若论将才,我们这些边军老将,真不能与你和文远敬方相比。”
“潘将军太谦了,禁自将军身上,亦是极有所得。”于禁认真的道。
“继续,继续……”潘凤一笑摇了摇头。
叶欢却是心中暗道:“文则你的确占了大便宜,我都没能学到固守特技。”
“打沾县,还可不陷入与将军完全对立之地步,猝然发起攻击,倘若我军主力东移,未尝没有所得,因此乃两全其美之法。”于禁说完,目光又看向郭嘉。
鬼才沉默片刻,才伸出双手拍了几下掌:“文则之言,足见深思熟虑,嘉深然之。将军既有细析之能,当也该有应对之法吧?”
郭嘉对于禁出言之时,叶欢的眼光落在小芳身上,后者点点头,跟着又摇摇头。
“将军,军师,加强盂县是必须得。倘若禁是淳于琼,就算要攻沾县
,先虚张声势混淆我军耳目,打一下盂县不失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