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路此刻自立,不外乎是见叶骠骑刚刚经历大战,难以为继,而直到如今方才出兵,当是不差。”
玄袍老者鬓角斑白,喝了口茶缓缓出言,声音清越,仪态不俗。
蓝衫文生眉头一皱,接着问道:“子陵公,若如此说,叶骠骑是勉力为之?公言是也,以多年所见,今次朝廷出兵讨贼,间中历经四月,那……”
“老夫不懂军略,难言战事,唯望叶将军不负百战百胜之名。”
“子陵公,以我看,未必尽然。叶欢确有百战百胜之名,但之前公孙瓒也好,董卓也罢,皆是一勇之夫,袁公路四世三公,带甲十余万,岂是易与。”
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眼中颇有自傲之气,蓝衫文士眼光看去,却是江夏名士严曼。此人当年曾经做过长沙主簿,与荆襄之处,亦算知名世家。
“伯具兄此言不妥吧,袁家四世三公不假,可袁公路倒行逆施,欺君罔上,有悖人伦!不光是国之叛贼,亦是家族叛逆……”说话的青衫儒生义正言辞。
话头一开,茶
楼立刻热闹起来,叶大公子在此的“粉丝”固然不少。但不喜他张扬的也有不少,亦不乏需标新立异展示自己之辈,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此情此景若在别处,议论朝廷多少会有些顾忌。但刘表自己就是“八俊”之一,对文人士子向来宽松,便是有人骂他也很少计较,众人也就更加放开了。
掌柜东主?他们会管这个,辩论好啊,辩论的越激烈就越口干舌燥,更要多上茶水。你们尽管说,我有钱赚就行,而且一般的东主也未必听得懂。
不过嘛,当覃尤听见说起叶欢之言,收钱的右手微微一紧。客人和跑堂的伙计不会看见,此刻他掌心之中的铜钱,有一枚已经被捏成两半。
能来仪凤茶楼的,多半都是读书人,眼前场面,你若不说上两句,是会被人看不起的。不会说?那不可能,照抄别人的换个调调,对他们而言不难。
唯有角落只中铺对坐的两个年青人,却只是专心喝茶,不置一辞。
二人一着月色外袍,一着玄色长衫,前者面如冠玉,样貌堂堂。与之相比,后者就要逊色很多,鼠目黑须,鼻塌孔大,算得上丑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