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敌军越来越接近陷阵的区域,李通却是眉头一皱。
前方的陷阵士卒似乎已经察觉到了陷井,他们的脚步稍稍停顿,后续士卒冲上,此时,曹军士卒才看清他们扛着的云梯。
云梯,不仅仅攻城之时能用,当陷阵士卒将之竖起放在地上之时,同袍从上而过,就恰恰能躲过曹军精心设置的陷阱。
看敌军的行动,恐怕在安排进攻之时就已经想到了。李通清楚,他们若不是提前查清险阻,就是依据经验来做出判断。
“攻击城寨,你们带云梯干什么?”李将军心中有些不甘,他能看出来,眼下,寨前的陷阱阻碍陷阵的作用已经很小了。
“切,跟我玩儿这套,陷阵是你祖宗,不知道我们叫什么吗?”邱泽啐了一口,率军杀上,他还真是临阵才发现的。
凭什么发现?凭经验呗,火光掩映之下,寨前的那片空地看上去就与平时不同。那些覆土是经过专门打扫的,一定有诈。
至于能够在冲击之时,看出覆土的详情,那就只能归结于经验了。陷阵军坚固的云梯,攻城时是利器,攻寨之时也是一样。
士卒冲击而上,此刻就显示出杜远
的厉害了,在前方士卒距离寨门还有十余丈之时,最大的石弹凌空而至,将寨门直接砸倒。
倒下的那一刻,正是前锋士卒冲到的时候,配合妙到毫巅。
“单数去左边,双数去右边,不停发射,延伸射击。”杜远一声大喝,器械营立刻分为左右,行进之中,他们居然还能发射。
骑军有骑射、奔射、飞射,那是速度不同的划分。弓弩手也有蹲射,跪射,与奔射,则是以射击时的姿势,作为划分标准。
你们行,我们器械营为何不行?练呗,将军说过,没什么不可能。
在艰苦操练之下,器械营也有了自己的绝招,走射。顾名思义,也就是在移动中发射石弹,对于士卒的控制,要求极高。
“娘的,这是什么打法?”李通看见了,心中怒骂出声,他都未曾想过,投射车在移动之中还能射击,居然还有准头。
“菜鸡,那是你们运气不好,这种打法,我陷阵一军能用。”邱泽心中夸赞着杜远,即使在定边军,熟练掌握的也不多。
说到底,还是陷阵一军的牌子响亮,无论练坏多少,张司徒那里,高将军的补充永远是第一位的,没办
法,第一强军啊。
李通没有想到,夜间突袭,敌军的攻势居然如此凶猛。借助轰天炮的威力,他们在第一时刻就冲破了寨门,开始短兵相接。
“我……我为何要抽调陈留营士卒,前往封锁?”看见眼前的战况,李通悔之晚矣,近距离的搏杀,陷阵的优势立刻发挥出来。
那不是勇敢不勇敢,怕不怕死的问题,完全就是平时训练带来的战力。陷阵的攻击力太强了,他们的士卒,就像一只只猴子。
挨着你的分析往里钻,能杀多少是多少,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后者,六羊山之战他见得太多,可前者,当真是今夜首见。
怎么形容?陷阵一军的士卒就像是流水,无孔不入,且所过之处,他们毫不留情的收割着己方士卒的性命,狠辣无比。
拿起战刀,李通率领亲卫队冲了上去,眼下的要点,是挡住敌军的锋锐。一旦他们的攻势有被延缓的迹象,曹军才能稳住。
“我……”挥刀上前,刚砍退一名士卒,敌军就退了,但不是李通预想之中的那样,他们避开正面走两翼,攻击并未停止。
容不得他细想,一阵凶猛之极的风声响起
,一定是重兵器的袭击。
果不其然,当日短促突击之中,那柄青铜大锤再现。手舞大锤的金刚巨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