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休息室内，温楠和夏之舟贴得紧紧的。
夏之舟低头，温楠抬头。
那姿势，那动作……俨然像是在接吻。
顾衍看着这一幕，那双向来平静的眸子，此时却翻涌着惊涛骇浪。
他手握成拳，面上神色仿佛沉得快要滴出墨来。
肩膀紧绷，薄唇更是抿得紧紧的，浑身都写满了克制。
如果不极力克制住自己的话，他真的害怕自己控制不住的冲进去，把夏之舟从温楠拉开，再狠狠揍对方一拳。
温楠是他的，夏之舟怎么能亲温楠呢？他怎么能这么做……
顾衍面上流露出了浓浓的痛苦和挣扎。
他真的很想冲进去，把夏之舟给拉开，好取而代之。
可转念一想。
他和温楠已经离婚了，夏之舟才是温楠现在的男朋友。
记得温楠之前说过，他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对她不很坏的前夫而已。
那他怎么有资格去把夏之舟给拉开？他没有资格……
意识到这个问题，顾衍眼底，胸腔内猛烈翻涌着的情绪，逐渐偃息旗鼓。
眸色归于平静的同时，那张脸也瞬间变得黯淡无比，仿佛再也窥不见一丝光亮。
他在原地站了足足十几秒。
这十几秒对于他来说，是痛苦的，煎熬的。
漫长到，他觉得他长那么大，都从未有如此难受过。
但最终，他什么都没做，走过去把夏源犯罪的证据放到门外的椅子上，随后他便迈着长腿离开了原地。
来到另一侧，只见孟川在楼梯口焦急等待着。
听见声响，孟川立刻抬起头来，看到顾衍后，立刻朝着他的方向走过去。
“顾总，怎么样？证据送到温小姐手里了吗？”
顾衍抬眸看了他一眼。
对上顾衍的眸子，孟川倏然感受到了其中透露出的悲伤与绝望。
像是一口枯井，再也没有丝毫的起伏和波澜，剩下的，只有一片虚无和废墟。
孟川心里惊了惊，连说话的声音都放轻了许多。
“顾，顾总，你这是怎么了顾总？”
“没事。”
顾衍声音平静到没有丝毫的起伏。
“就是有点后悔。”
孟川先是愣了愣，紧接着便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后悔？后悔什么？”
顾衍怔了怔，神色复杂的望了孟川一眼，并未去回应。
后悔什么呢？
后悔之前没有听孟川的建议，如果他不是在当时过去的话，就看不到那令人锥心刺痛的那一幕了。
可惜他去了，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他通通都看了。
包括以前做出了跟温楠的决定，他也是后悔的。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
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他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孟川见顾衍不说话，再看他这样的状态，也不敢再多问。
“顾总，那现在我们要去哪？回去吗？”
顾衍淡淡点了点头，“嗯，回去吧。”
今天看到这一幕，他也渐渐明白，温楠已经不是他的了。
温楠成了夏之舟的人，以后还会跟他做许许多多更加亲密的事情。
他也……是时候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