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璟也不马虎,就着宁轻霜的手将她手里的枣糕碎末吃完。
宁轻霜“哇”一声举着沾满口水的手哭了。
宁今宵嫌弃的擦着衣袖上弄上的水渍。
江闻璟神气的咧嘴笑了起来。
江闻钰捂脸,想找地方躲起来。
可那不要脸皮的混球已经瞅见他了。
“闻钰哥哥!
江闻璟叫他哥哥都少,这么叫要么是恶心他,要么是真的有事求他。
“诶……”
江闻钰回身,尽量自然的应了江闻璟这一嗓门的问候,身旁宁今宵的嗤笑差点让他摔跟头,江闻璟也扑了上来,兄弟俩猝不及防倒在了宁家兄妹跟前。
宁今宵嘴角噙着笑:“殿下不必行此大礼。”
宁轻霜也止住了哭声,抽抽搭搭的学舌:“殿下不必行此大礼。”
江闻钰一口老血卡在嗓子里,恶狠狠的掐了一把压在他身上的江闻璟,痛的小崽子哀嚎一声。
后来见了宁朔,北凉倒是没有为难他们,好生将人放了。
秦州之行江闻钰立下大功,梁帝对其赞赏有嘉,赐给他不少好东西,东宫之印依旧空悬。
转眼两年过去了,江闻璟依旧记得宁轻霜,他最是记仇,想着当年在北凉受了欺负,现在宁轻霜到了戾都,他的地盘,怎样都要欺负回来。
人还没来呢,他已经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安远一十年年末,大雪,北凉使团入戾都。
隔了两年,江闻璟再次见到了宁轻霜,也是在漫天大雪中,使团的车队留下一连串痕迹,江闻璟牵了匹小马跟在后面,江闻钰和宁今宵相谈甚欢,马车里的人久久未露面。
江闻璟忍不住,伸着脖子打量中间的马车,一侧的车帘被风掀开一角,江闻璟眼尖,一眼就瞧见榻上枕着小臂睡大觉的宁轻霜。
唇红齿白,乌丝雪肤,眉间缀一点赤红牡丹花花钿,红衣胜血,果然长成了美人。
宁轻霜睡的太熟了,嘴角耷拉着,随着马车的颠簸滑下一抹银丝,吸溜一下又被吸了回去,江闻璟牵着他的小马驹笑的直哆嗦,江闻钰看不下去,扬鞭加快了速度,江闻璟呛了一嘴雪沫,被风掀起的一角车帘严丝合缝的贴了回去,里面的人再也瞧不见了,江闻璟小跑到江闻钰跟前,自始至终嘴角都带着笑意。
那日宁轻霜一直睡到了宫里才悠悠转醒,淑妃念着她年幼,独身住在宫外诸多不便,又与江闻璟有婚约,于是出主意让人直接住进宫里,平日她也好照料,梁帝欣允。
宁轻霜搬进了碧玺宫,据说那是早夭的平乐公主生前的寝殿。
平乐公主是过世的端妃宁珠儿的孩子,也是宁轻霜和宁今宵的表姐,不过命不好,长到五岁时溺水身亡。
端妃伤心过度,在生下四皇子江闻礼后便香消玉殒了。
安排宁轻霜住在碧玺宫,也是善意,毕竟离乡背井,在亲人住过的地方大概能找到一点儿慰藉,再者,碧玺宫离淑妃的寝殿也近,她照顾起来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