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啥意思。
吴冠杰笑着拿起基本税单册子,摸了摸封印的位置。
“大家可以看看这些册子的封印有无区别。”
目光一一汇聚过来,紧张中夹杂着迷茫。
“我知道了!”
若若抬手指着,高声喊了出来。
“姑娘请讲。”
“我看自去年四月的册子开始,封装的印章都有一点地方不清楚,瞧着是‘税’字最上头这两个点很淡,想来那印章上这个地方一定是有些磨损,导致盖章的时候,一下子按下去,这部分就不如其他地方清楚。”
吴冠杰维持着笑容,用眼神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去年到了腊月,我看印章似乎才恢复正常,估计是重新做了一个,把之前的废弃了,这会儿离得远我看不太清楚,不知道新印章和老印章是否一样大,细节上还有什么不同。但是很明显的一点,侯府那本七月份的薄册子,封印上字样清晰,并非是用的那个磨损的印章。”
“姑娘的观察当真是细致入微,其实我刚拿到这些册子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不过姑娘察觉到了丝线的差异,我就暂且按下不表了。请问户部的这位大人,去年是否真的换过印章?”
这人行了一礼后,认真答道:“如吴大人所言,之前的印章因为有些老旧,字样上有点磨损,盖出来有时候是会存在印迹深浅不一、清楚不一的情况。腊月的时候,尚书省统一为六部换章印,便更换了新的,旧的送上去销毁了。”
“诸位,如被告所说,户部装订的中途发现正好有一截绒纱线可以用,这个不是完全没可能,丝线不同也说明不了什么,只是让人觉得封装时间可能不同而已。那现在提到的这个印章的细节,恐怕就能证实此事了吧?”
他拿着基本册子走下来,给侯府的人凑近了看。
“这新旧印章几乎完全一样,但仔细看的话,大小是有一点差别的。同样是方形,高度都一样,可宽度上,我看还是新印章更窄了一点。刚刚休息的时候我已经差人进行测量过了,却是略有差距。更重要的是,侯府这本册子上的印章,和新的如出一辙。”
侯爷脸上煞白,知道此事已无任何争取的余地,只得接受刑部判决。
吴大人回到座位上,将册子放成一摞,轻声问道:“如此看来,侯府的税款,起码是去年腊月之后补的了?”
一片寂静,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侯府这边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当时商税的催缴单子也曾送到店里,没有交钱是故意而为之,偷税无疑了,如今又编造了这些假册子出来混淆视听。”
说完他顿了顿,眼神变得严厉了不少。
“侯爷,你可知罪?”
这一声压迫力很强,侯爷赶紧站起来走到前面跪倒在地。
“小人知罪,是我管家不严,竟纵容府上出了这样的纰漏,回去定会严加整顿,绝不再出现任何问题!”
“顺宜侯府故意不缴税款,且被查证后拒绝承认,反而伪造证据,意图混淆视听,表现恶劣,为正纲法,现判定顺宜侯府补缴税款八百六十两。因是爵位之家,追加八倍罚款,故意伪造证据,再追加五倍罚款,总计一万两千零四十两。”
他这边说着,旁边的副审快速记录下来,吴冠杰看过后,盖上了他的名章。
这判书就算完成了。
若若内心欢呼雀跃,这事折腾了这么久,总算是大功告成,让侯府跌了个大跟头,也算是报了他们将自己嫁妆独吞,扫地出门还百般诋毁欺侮之仇。
不过,等一下,这事不应该就这样到此结束吧。
但是她摸不清深浅,不知道后面瓜葛着的人权力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