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女娃娃就不会说话了。
以后是,现在更是。
“那你下次跟她说几句话,”想到什么,宋春雪又道,“算了,也不用说,免得庄子上人说闲话。”
“嗯,我以后躲着她,王家二媳妇问我了,说的不好听,传到她姑姑的耳朵里不好。”
宋春雪惊讶,没想到他还能想到这些。
以前三娃不怎么说话,这段时间经常会跟她聊两句有的没的。
看来,他本来不是这么沉默寡言,只是她的另眼相待,让他不得不沉默。
接下来的几天,宋春雪给他烧汤烧得很勤快,早上给他两个荷包蛋。
三娃一开始不要,后面渐渐不再多说什么,做了就吃。
四月初,孩子他爹的九年忌日纸到了,宋春雪买了纸房子和纸人纸马,还有一捆纸钱,庄子上的人也来了。
她给大家做了猪肉粉汤,他们来的时候都带着白纸,帮忙举着纸人让阴阳先生写祭文。
大家都说有纸人就要请吹响唢呐,不然纸人到了地底下是死的,宋春雪忍痛请了一次。
反正还是最后一次了,就让孩子他爹在地底下开心一回。
老大作为长子,披麻戴孝端着盘子走在最前面,脸拉得很长,跟谁都不说话。
直到烧完纸,老大江夜铭回到家里,便钻进草窑里哭了。
他哭得很大声,庄子上的人还没走,正在院子里聊天。
正在厨房收拾东西的宋春雪在心里冷笑。
三娃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冲进来就跟她道,“娘,我大哥哭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他不就是想分地吗,借着这个机会,让外人给他做主,让大家觉得我亏待了他。”她哼笑道,“你别管他,别人问什么你着实说就好,他打你的事也别瞒着,知道吗?”
三娃似懂非懂。
他觉得,那毕竟是自己的大哥,总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宋春雪解下围裙走出院子,看到庄子上的人拉着老大从草窑出来。
“宋家媳妇,你家老大说你不打算给他分地,是真的吗?那你以前不是最疼他了吗,怎么忽然这么狠心了,是不是三娃跟你说啥了?”
李广正在后面皱着眉头,“虽说你将来可能还得靠三娃养活,但老大若是没有地,将来可怎么活,他毕竟还是你的儿子,你忍心吗?”
庄子上的人听风就是雨,不知道已经传成什么样了。
宋春雪安静的听着,淡淡的打量着老大,仿佛打量着陌生人似的。
如果之前她对老大很失望,那现在,她是彻底不想管他了。
这个儿子,她不想认了。
前世,老大不想给她一点吃的喝的,也不想给她一文钱,装了二十多年的老可怜人。
如今她才看清楚,老大会装可能是天生的。
“娘,你就分我一点地吧,”老大吸着鼻子可怜兮兮道,“之前我打了三娃不对,但你不能不给我地啊,他又不会种地,将来大家都要跟着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