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婉清,听雪立即识趣的退下。
零星也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听闻你烧制青砖成功,我特来为你祝贺。”宋婉清率先开口。
叶沐辰绘完了手中的图,才抬起眸子,看向了她,“那我便谢过宋姑娘了。”
对于叶沐辰的疏离,宋婉清是不喜的,她很想叶沐辰能与她亲近些。
但,她也知道,一个女子在这方面不能表现的太过热切,不然恐会吓跑了叶沐辰。
于是,她轻抿嘴唇,道,“还有陇原一事,父亲已经出发多日,算算时间,恐怕快要到了,若陇原那边还是无甚转机的话,恐怕,赵大人真的难逃一劫了……”
这几日太忙了,若非宋婉清提及,叶沐辰还真要将此事忘了。
他沉默一瞬,道,“宋姑娘放心,赵大人乃彦老哥的徒弟,你不信他,也该信彦老哥,他这么做,必然有其道理。”
宋婉清还是愁眉不展。
叶沐辰不由道,“你这么怕太傅府也彦老哥交恶?”
宋婉清道,“我有此担心,不止是为了我父与彦世伯的私交,此事,还事关太傅府存亡,你有所不知……”
“朝廷党派众多,纷争不断,这其中就属太子和二皇子竞争最为惨烈,彦世伯的国子监奉行圣贤之道,自然是要拥立嫡系的……属太子一党。”
“而太傅府与群英阁虽只效忠皇权,但这些年来被陛下漠视,太子也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拉拢,二皇子那边不会没有察觉,他绝不会放任太傅府也归属太子,遂,此番,要我父去陇原赈灾、问罪赵大人的建议……是二皇子那边的敖太师提出。”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逼太傅府与国子监反目。”话到此处,宋婉清深吸了口气,“如此,这双方势力就绝不可能效力同一个人,虽然,太傅府并没有效力太子的打算,但耐不住当朝陛下最喜制衡之术,其若看不过太子一方独大,难保后续,不会将太傅府推向二皇子之流。”
“那二皇子争强好胜,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绝非良主。”
宋婉清的话,让叶沐辰终于明白,太傅府为何对陇原和赵铭心之事如此上心,原来,从一开始,陇原和赵铭心一事,就牵扯到了太傅府的命运。
当朝陛下多疑,喜制衡,边缘化群英阁,以至于太傅府实力被削弱;当朝太子虽贵为储君,有国子监支持,但仍需发展势力,遂想拉拢太傅府;而二皇子和敖太师那边,则是想利用陛下的疑心和制衡,逼迫太傅府投效……
这三方势力,无一方好惹,太傅府只要行差踏错,便会万劫不复。
此事唯一转机,就在于赵铭心能否在太傅赶到陇原前令灾情逆转。
只要他能,太傅就可上报朝廷,不杀赵铭心,太傅府便能继续保持立场,不受波动。
反之,太傅府要么冒着被陛下疑心忌惮的风险投效太子;要么投效二皇子,做人走狗……
无论哪一种,都绝对的于太傅府不利。
想出此等计策的人好狗!
叶沐辰在心中暗叹一声,后对宋婉清道,“抱歉,先前不知太傅府才是这盘棋局中的被动者,不过,若是为了此事,你大可以放心,最晚今晚,陇原灾情可解的消息便会传来。”
“当真?”宋婉清将信将疑。
叶沐辰眼角微扬,“怎么?你不信我?”
今早他已经收到赵铭心的来信,信上说外地粮商已经扛不下去,邀赵铭心今晚一叙,而叙后的结果,也无外乎是外地粮商集体降价抛售粮食,陇原灾情解除。
至于陇原本地奇货可居的那些粮商,要么就卖的比外地粮商价格更低,要么就等着看他们的粮食烂在手里!
已经入秋,雨季将来,生了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