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在一起,它们不被爱惜,华贵中带着阴森。姜去寒站在房间中央,认为自己呆在一个华丽的蛋糕内。
困意消散,他紧张地等待着,期望谢云霁能用刀子从墙体里切一小块蛋糕给他吃。
但是谢云霁却让女使们围着他,给他换了一身衣裳。
“外衣脏了,睡前还是换了吧……”谢云霁胡说八道的时候有点紧张,因为他给姜去寒穿的是一件不甚明显的女裙。不过他又想,刻意把屋子弄得昏暗,不至于被发现。
青衫被脱下,换上鹅黄色的袄衫,明明是很稚嫩的颜色,偏偏在下摆绣了大片的雍容牡丹。
懵懂庄严,稚嫩成熟。
这是谢云霁按照英王妃的画像让人定做的,按照画像日期,这应该是王妃刚刚生下他时穿的,初为人母的幸福、支撑偌大王府的辛苦都在针线上。
现在,谢云霁举着天青色的莲花烛台,借着飘摇火光看衣衫尽头的冷色肌肤与绮丽面容。
让人几近窒息。
他转身把烛台交给女使,走几步打开一个鹿皮盒子,从里面捧出一堆未经雕琢的宝石,“上次没有尽地主之谊,这是赔罪。”
方彧游的点子很好,现在是他的了。
隔着剔透的宝石,姜去寒小小叹了一口气,慢慢坐在地上,仰头盯着谢云霁。
他还是比较想吃蛋糕。
屋里铺着厚厚的地毯,深绿浅绿交错,像苔藓一样,鹅黄色的衣裙覆盖上去,几乎融为一体,只露出一截白皙纤弱的小腿。
而那双眼睛比所有宝石都熠熠生辉。
被这样的眼睛自下而上看着,谢云霁的双手弯曲,玉石珍宝从指缝间漏了个干净。
落到姜去寒身上。
一部分像金黄成熟的果子从衣衫上挂着,另一部分钻进衣衫里。
女裙的前胸会做的宽松一点,于是网一般把宝石兜住。姜去寒皱眉,不解地看着胸前浅浅的弧度。
突然福至心灵。
他想起来了,他要哄宝宝睡觉,然后趁着宝宝睡觉自己也休息一下。
没有蛋糕可以吃,他现在是一个非常辛苦疲惫的小妈妈。
“宝宝。”他又抬头,“该睡觉了。”
“出去。”谢云霁立刻斥退左右,蹲在姜去寒面前,一边道歉,一边把他身上的宝石捡起来放在一旁。
但是衣裙里的宝石……
微凉的手攥住谢云霁的手指,越收越紧,谢云霁感到疼痛。
他整个人被拉入温暖芳香的怀抱里。
却不敢乱动,像一只庞大的羔羊让人摆弄。
姜去寒觉得孩子不听话,他必须好好摆弄一下,把他变的合自己的心意。
像是在玩过家家酒一样,此时的姜去寒的心理,最接近一个四五岁左右,初次接触洋娃娃,并和它玩游戏的暴躁小女孩。
一点点不顺心就发脾气。
不管自己宝宝的死活。
谢云霁头靠在他的臂弯里,蜷缩着身体,紧绷着大腿,一眨不眨地盯着姜去寒的侧脸。
与和他一起长大的方彧游不同,谢云霁很晚才从封地到京城,半点不认识他,几乎就是陌生人。
但是没关系,孩子本身对母亲来说就是陌生人。
谢云霁可以快速学习,知道他的喜好和性情。
比如现在,谢云霁就知道。
小妈妈生气了。
姜去寒笨拙地摇晃身体,唱摇篮曲。
他一唱,旋律就在谢云霁脑海里生根发芽,久久回响。
“怎么不睡觉呀。”姜去寒搂得费劲,胳膊都酸了,他手动帮宝宝合上眼皮。
但没一会又睁开,定定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