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陵寝重新烧一次,烧的时候记得解释一下。”
“是。”
郎中举着佛经退下,皇帝低头看奏本:“继续吧。”
刚刚王闻礼在汇报大葬礼收尾的一些事宜。此刻,王闻礼汇报的声音越来越小,皇帝果然生气了,只把头放得更低,减少存在感。所幸之后没再出岔子,顺顺利利讲完。
王闻礼也告退了,走前,飞快看了一眼皇帝的表情。
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本就冷淡的眼眸更加没有温度。
王闻礼心有戚戚地离开,皇帝揉着腿,脑海里浮现出十皇子的脸。
十皇子的母亲是陈妃,从前得宠过一段时间,却没有将他养得骄横。姜去寒和他接触不多,回回在宫宴上见到他,他都是羞羞怯怯躲在陈妃身边观察周围的人。
有时候和同样在观察世界的姜去寒对上视线,他总是先移开眼,然后不好意思地笑。
算起来,十皇子今年应该只有十五岁。
物是人非,姜去寒吃着点心,有些食不知味。
屏风内外,两声叹息同时响起。
姜去寒抱着小狗出来,和皇帝挨着坐。雪球站在桌子上,观察一阵,见他没有因为心软不管不顾放人后,才安心下来。前腿放下,后腿撑着,雪球半边身子趴在姜去寒胳膊上呜呜叫。
他的那些兄弟们和他们的外家很麻烦的,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突然,雪球的背被摸了一下。
正享受着熟悉的按摩,突然意识到姜去寒的两只手都被压在肚皮下面,那背上是……
雪球回头,皇帝揉一把小狗头。
哦,是他自己。
姜去寒第一次在小狗脸上看出尴尬,之间雪球缓慢扭回头,闭眼。
想象中,把自己的脸换成姜去寒的脸,嘴角逐渐咧开。
肚皮下的手蛄踊起来,雪球整个被被姜去寒抱起举高。
姜去寒歪着头,吐字模糊不清:“狗。”把狗夹在胳膊上,转身往皇帝腿上爬,“小狗。”
“知道了知道了。”皇帝拉着他站起来,又牵到屏风内。
王无度在里面新添了一缸金鱼,就是为了姜去寒玩。
旁边
放着捞鱼小网。
姜去寒一手牵着皇帝,一手抱狗,没办法拿网。
他焦躁起来。
皇帝伸手拿起渔网,握着他的手教他如何捞鱼。
金鱼的鳞片在水里泛光,它们在安全的环境里被饲养长大,没有什么危险意识,姜去寒一捞一个准。
把鱼从缸里运到盆里,再从盆里运到缸里。
两趟下来,姜去寒迅速腻了,心一动就要往水缸里跳。
皇帝手疾眼快拦腰捞下,“玩够了?”
姜去寒点头。
宫娥送来手帕,皇帝擦干净手,再抬眸,姜去寒伸手,眼巴巴看着他。
皇帝给他一块新的:“自己擦。”
攥着手帕,坐回榻上,姜去寒把鞋子踢下来,胡乱用帕子擦完自己的手,然后给小狗擦脚。
倒是很讲究。
皇帝半蹲在他身前,哄道:“我刚刚已经和你玩了一会儿了,现在让雪球陪你好不好?”
岂料姜去寒听了,立刻把狗往旁边一扔,飞扑到皇帝身上,他没穿鞋,便踩在皇帝的脚上。这样皇帝走哪他就能跟着到哪。
黏黏糊糊,缠死个人。
他力气很大,被掀翻的雪球在榻上滚了几圈,头晕目眩的爬起来,再次被眼前的的画面冲击倒下。
什么什么!
难道姜去寒每次去皇宫都是为了这个?雪球有点想死但又很感激自己还活着。
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