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有一种脆弱精致的美丽。
而她语气却格外坚定。
柔弱的公主守护着她的骑士。
裴景脑海中涌现几个场景,在此刻最印象深刻的是那天。
同样的冬天,雪深风狂,他才从危机中逃脱,见了动物仍旧害怕。那时的朝善年幼,面对那只大狗时,她纤细的手腕也在颤抖,却还是挡在他的面前。
…
冷风吹得裴景停下思绪,他稍显迷茫的眼神在一瞬间转变。
那人说的对,这是朝善的伪装。
看吧,她现在对着另一个也是如此做的。
再睁眼时,裴景双眼满是讥诮,对朝善的话表现出十二分的质疑。
他冷冷道:“当然是你的错。你敢说你绝不是在利用裴叙?又或者你敢发誓,敢和我签合约,这辈子也别和我结婚?”
裴景笃定她不敢。
朝善没有说话。
她低着头,乌黑的发丝垂落在耳畔,那圈兔子毛都显得焉了吧唧。
裴叙感到酸涩,这次他不顾裴景严厉的目光,挺身而出,“哥,你真的太过分了,朝小姐不是你说的那样,她——”
“可以。”
朝善握住他的手,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她不知什么时候抬起头,眼睛看着裴景,手指紧握裴叙的手,语气凝重而略微无奈。
她对裴景说,“签合约吧,我永远不会嫁给你。”
在裴景的视线中,她那双漂亮温柔的眼睛过分沉静。
就好像她是真的在解除婚约,真的与他说再见。
裴景心头发慌,直到一阵冷风吹过他的发顶,有点凉。
他甩手离去,留下一句。
“随你便。”
……
回到料理店,面对面坐好。
裴叙仍在回忆刚才的事。
他仔细凝视着面前的少女。
看她礼貌得体的微笑,又没有错过她眼中细碎的哀伤的眸光。她似乎若有所思,过了会儿才发现他的目光,轻滞之后回过神,笑容很温柔。
“抱歉,刚才连累你了。”
裴叙摇头,“没关系。”
不算连累。
毕竟在裴景责骂他的时候,她有把他挡在身后不是吗。
而且被骂得最多的是她。
被喜欢的人责骂,一定很难受。
倘若裴叙一开始还有为裴景找理由的想法,目睹裴景过分的行为后,他的确半句话也说不出。
当然,他仍旧难以痛骂裴景。
他只能轻声说,“是哥哥的错。”
声音很低很低,细碎到难以听闻。
朝善听见了。
那是悄然生出的火苗。
从不会说哥哥有错的人,说了哥哥的错。这算一种开始。裂缝一旦出现,在之后摩擦中,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少女捧着那一小碗散发咸香热气的味增汤,褐色木勺压在她柔软唇瓣上,深浅对比明显。
美丽的人喝汤也足够美丽。
裴叙将这美丽收入眼底,再次认定裴景有错。
这样的人,不喜欢已是离奇,为什么还能那样恶语相加。何况恶语不仅对朝善一人,甚至还有无辜的保安,一点也不像他记忆中的哥哥。
“怎么了?”
也许是目光停滞太久,朝善放下汤碗,问他,
“是不喜欢日料吗?”
裴叙摇头,“没有。”
她指指自己的汤,“味道很好的,你尝尝看?”
裴叙如同木偶,点头喝汤。
朝善又同他说三文鱼片鲜嫩,